上是隨意。
李承業也很享受兒子的依賴,哈哈大笑了一聲,又摸著章元敬的腦袋問了幾句,這才帶著他們往回走,一邊說道:“老爺子來了信,我就把屋子收拾出來了,平安,你就放心住著,可千萬別跟師兄我客氣。”
比起經常碰面的師嫂錢氏,章元敬翻倒是跟這位長年在外的師兄關係更好一些,再說他原本也是定了要住在李家的,聽了這話果然也不客氣:“那是自然。”
說完又特意介紹了章明林,誰知道這倆人客氣了幾句,倒是頗有幾分相見恨晚的意思。
等看見明湖府的城牆,章元敬又是驚歎了一番,不得不說是一片人造的偉大工程,站在城牆之下只覺得自己渺小不已,抬頭仰望只覺得脖子發酸。
李承業看著他驚歎的眼神,笑著說道:“明湖府的城牆可有百年曆史了,今朝也曾重修過,就算是跟京城的相比,也是不遑多讓了。”
章元敬沒見過京城的城牆,只是覺得這裡跟青州完全像是兩個世界。街上的行人多是穿著綢緞的,兩邊的商鋪琳琅滿目,叫賣的聲音不絕於耳。這才像是運河上的一顆明珠,承載著南北漕運的一個重要之地,滋養著一地的富貴。
章明林也是多年沒來了,看見外頭的情景忍不住感嘆了一聲:“明湖府還是沒變,第一次來的時候,我都要覺得遍地都是銀子嘍。”
李承業笑了笑,淡淡說了一句:“可惜,銀子都是扎手的,生意越來越難做了。”
章元敬的眼神微微一閃,車上的人包括李子俊在內都沒有追問這個問題,倒是李承業仔細的吩咐了一句:“雖知你們是來科考,不至於到處亂走,但偶爾出來逛的時候一定要注意,看見漕運和明湖幫的人都離得遠遠的,別跟他們打交道。”
章元敬忍不住問了一句:“大師兄,會有危險嗎?”
李承業怕他嚇著,倒是安慰了一句:“這兩幫人倒也不是橫行鄉里不講道理,只是有時候霸道了一些,避著讓著就是了,雖說有朝廷壓著,但若是得罪了總要吃苦頭的。”
這也是李承業慢慢摸出來的經驗,李家畢竟只有一個李老爺子,這名頭在青州還好用,但到了明湖就不夠了,人家還不一定能給李老爺子面子。
李承業能穩穩當當的把生意做下來,可見也是把這邊的規矩摸透了,蛇有蛇路鼠有鼠道,雖然他們跟兩大幫派走的路子不同,但避開總比衝突來的好。
章元敬把這話記在了心裡頭,明湖可比青州大多了,車子慢慢開了半個時辰才算到了,李家在明湖府的宅子並不很大,但勝在位置好,跟知府衙門就在一條街上,安全,是別人想買都買不到的好地兒,李承業也是花了心思才置辦下來的。
跟著李承業走進門,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子就迎了出來,看她的髮髻便知道是婦人,臉上帶著幾分討好的笑意:“老爺,您可回來了,這位就是大少爺吧,酒席已經準備好了,老爺是要先歇一歇,還是先吃點東西?”
女子的話語殷勤備至,李子俊的臉色卻冷了下來,看過去的眼神冷颼颼的。
李承業倒像是沒在意他們的官司,擺了擺手說道:“我先帶著他們去洗漱一番吧,雖然還不熱,但在船上待了兩天估計也不舒坦。”
女子笑了笑,連忙又說道:“熱水也準備著呢,婢妾讓人把水送到各房去。”
李承業點了點頭,直接帶著人走了,李子俊路過女人的時候冷哼了一聲,顯然是十分看她不上,李承業也不知道聽見了沒有,反正對此毫無表示,只是對兒子關懷備至。
章元敬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家這位大師兄在外頭還養著妾侍的,不過想想也正常,李承業長年待在明湖府,而錢氏卻在家裡頭服侍二老,身邊沒人才奇怪。
這到底是李家的家事兒,章元敬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