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這次來中國除了職責之內的公事之外,還有自己的私事需要處理。
據說她曾經有親人留在國內,如今有意尋親,此次過來不過是打打前站,試著找找而已。
接待人員得知後積極伸出援手,想問一問趙女士找的是誰,他們這邊可幫忙找一下,畢竟在這方面有誰能比得過政府的效率。
趙女士估計也是這般想法,所以才在臨了之時趁機提起這件事。
“當初我離開時,我前夫他們一家正要下放,也不知現在情況如何。”
接待人員聽話聽音,立即接話道:“您是想和他們重聚?稍等,我們馬上去安排。”
其他人也是這麼想的,這是人之常情,他們能理解。
誰知趙女士搖了下頭,“如今我已經再婚,前夫就算了,我只想再見見那個可憐的孩子,想知道他這些年過得好不好,當初不得不拋下他遠走他鄉,也不知道他會怎樣恨我,我不是個負責的母親。
眾人聽得一片靜默。
這話沒法接,其中涉及到前些年那些風風雨雨,不是他們能隨便置喙的。
不過那些是是非非都已經過去了, 多說無益,他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儘量彌補一下,滿足這位愧疚的母親的心願。
“趙女士放心,這事不難,很快就會有結果。”
“那好,我等著你們的好訊息。”
談話到此,天色已晚。
樂喜隨同師傅他們告辭離開,留客人在外賓館休息。
晚上回到家,樂喜看到被自己忽略了好幾日的壯壯歡歡心生愧疚,特地燒了熱水,親自給他們兄妹倆洗澡。
期間衛誠就在一旁旁觀,間或遞個東西啥的,嘴角不知不覺地噙著笑意,眉眼分外柔和。
樂喜偶然抬眼間看到,神情不由得一個恍惚。
歡歡被她一下澆了滿臉的水,立馬抗議:“媽媽,媽媽,你把水洗到我眼睛裡啦!“
衛誠看見後忍不住噗嗤笑出來,和壯壯一起在那兒幸災樂禍。
樂喜回過神,連忙一把抹去女兒臉上的水跡,轉頭又接過衛誠遞來的毛巾,給她仔細擦眼睛。
擦著,擦著,她的動作突然停了,定定地注視著女兒的瞳仁。
“媽媽?”歡歡被她瞧得神態莫名不安。
衛誠的目光一直落在他們母子三人身上,見此不禁站起了身子,一邊接過兒子的清洗工作,一邊問樂喜怎麼了。
樂喜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先捧著歡歡的臉,左看看右瞧瞧,像是在確定著什麼。
最後,她的眼睛在歡歡泛黃的頭毛以及淺棕裡疑似帶點藍的瞳色之間巡良久,才和衛誠尋求認同道:“親愛的,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女兒頭髮和眼睛顏色有點不對勁嗎?”
平時習慣了不仔細看還不覺得,現在定眼瞧瞧,那瞳色,那頭髮,明顯不太正常呀。
衛誠聽完樂喜的擔憂,本來因為她一聲親愛的稱呼而升起的笑容漸漸落下,眼睛閃了閃一臉平靜道:“這有什麼奇怪的,都說黃毛丫頭,小女孩兒估計都這樣,長大了就好了,不用擔心。
至於為什麼壯壯不一樣,誰讓他是男孩子呢,而且八成是遺傳了樂喜。
衛誠表示自己小時候也像歡歡這樣,現在還不是頭髮眼睛都又黑又亮,不差別人什麼。
他這一番話講完,樂喜頓時放心不少,打算給女兒養養頭髮再看,不行就得去醫院看一下醫生。
等把兩個孩子都收拾妥當,夫妻兩人躺在床上說起睡前夜話,衛誠講起最近他們單位發生的事,樂喜則把這次跟著接待外賓一事中挑著能講的講了遍。
在她沒發現的時候,衛誠抵在她發頂的臉上閃過光然震驚之色,又漸漸地透露出一絲潛藏的警惕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