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哭到打嗝抽泣了,才漸漸緩過來。
“你別光哭,這不是沒事嗎?先配合警察做筆錄。”
林馳就算再討厭她,這個時候也不好把人推開。
但林舒佳就是不肯說話,讓她別哭了,她就不哭了,但還是一直抽。
“林先生,您先跟我們出來一下。”
留了個溫柔的女警在裡面陪林舒佳,疏導她的情緒,另外兩個警察跟林馳到了另一間辦公室。
“是這樣的,林先生,林舒佳在被拐期間,有一個女孩兒找到了逃跑的機會。”
“但她當時沒有單獨逃走,而是選擇了返回關他們的房間,把綁著女孩兒們的繩子都割斷了,並帶著她們一起逃跑。”
“可她們還是被人販子們發現了,剛好人口走私集團那邊的小頭目也過來,他們一威脅,大家就把那個女孩兒供了出來。”
“並且,人販子那邊的頭頭要求她們殺了那個女孩,或者打斷那個女孩的雙腿。”
“最後,林舒佳被推選為執行者……”
剩下的話,警察不用描述,林馳都知道會發生什麼。
林舒佳不是林家人,但在林家也算是耳濡目染,應該知道林家的規矩。
背叛戰友,是身在部隊的林家決不允許的事。
何況,人家是救了她們。
難怪林舒佳死咬著哭也不敢開口。
以林家的家風,最恨的就是這種背信棄義的小人,如果她今天的所作所為傳回去,想在林家繼續待下去都困難。
原本,林家就只是勉為其難讓她待著。
這事兒一出,鐵定林家再也不會允許她登門。
“那個女孩兒,現在怎麼樣了?”
這幾天他也折騰得夠嗆,現在眉宇之間都是疲憊。
過來還不能直接把人領走,他都想把人扔這兒,讓她自己的父母來管了。
“在醫院搶救,當時林舒佳給了對方一刀,幸好那女孩兒機靈,避開了要害。”
“林舒佳雖然當時是迫不得已,但……”他接下來的話不必說,林馳也明白了。
“對方如果不追究,你們就可以走。如果追究起來,林舒佳這邊是要負責任的。”
“林舒佳今年十四歲,她被人販子教唆犯罪,也算是迫不得已,應該不至於重判吧?”
就算是故意傷害,也不會判很重。
畢竟,未成年,又是被教唆。
這個是法律的漏洞,就算她真的把人殺死了,也罪不至死。
也許,林舒佳自己也明白這一點,所以才會毫不猶豫地捅那個女生一刀。
“但其實我們聽其他受害者的口供,林舒佳與那位受害者是有過節的。對方有可能會以這種名義,來起訴。”
攜私報復。
“那就讓對方去告,人家要什麼結果,你們就給什麼結果,不用考慮我。”
林馳看了一眼這個警察,知道他也是屬於好心提醒。
或者,大膽地猜測一下,這個人知道了他的身份。
林家確實有的是渠道擺平這件事。
但林家對林舒佳這種行為十分不恥,就算能擺平,也只怕是不願意去做的。
至少,他就不願意。
林舒佳自然也知道二哥不會願意幫自己,更知道,現在唯一能幫自己的就是那個人……
在哭過發洩之後,林舒佳沙啞著嗓子朝女警開口:“警察姐姐,我想打電話。”
“好,你打吧。要不要我幫你撥號?”
只要她肯開口說話,幹什麼都行。
她知道這個姑娘的遭遇,也知道她的一些做法,雖然也感覺讓人不齒,但到底罪不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