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把拎香水瓶去飯廳拎出了拎啤酒瓶去劈友的氣勢。
施彌明原本坐在餐桌旁悠悠吃著早餐,見李鵲氣勢洶洶而來,頗覺訝異。
李鵲把香水瓶放到飯桌上,問道:“這是什麼?”
施彌明怔愣一下,說:“這似乎是一瓶香水?”
“一瓶香水?”李鵲笑了笑,拉開椅子坐下,“這是絕版古董香水,年代久遠,名為amber essence,以東方調為主調,看這瓶身雕刻著維多利亞時代風格的花紋,我猜應該是19世紀末的限量版,這玩意兒價格比黃金還貴。”
施彌明一時沒說話,似乎是沒想到這瓶香水居然有如此豐富的背景:“原來是這樣啊,這我還真不知道。”
“我看你也肯定不知道。”李鵲也不繞彎子,直接問,“是別人送的吧?誰送的?”
施彌明看著李鵲大興問罪之師的樣子,不覺失笑:“李公子為什麼要打聽這個呢?”
“這還要問?”李鵲把手一攤,“我懷疑你在外面有人,施先生。”
“因為一瓶香水?”施彌明似乎有些意外。
李鵲咬了咬牙,心想:當然更因為你不喜歡我。
不,不,最大的原因是:因為李鵲喜歡他。
李鵲的心叮叮噹的,像被風吹過的金鈴。
他現在總算想得明明白白了,他為何總因為施彌明一驚一乍、易喜易怒,要麼就是他發了神經,要麼就是他發了花痴。
現在看來,他是後者,他對施彌明這個孤寒但俊美的男人犯了花痴。
他喜歡上了施彌明。
而施彌明卻不太在乎他。
因此,他才這麼失常。
或許,這些事情很早就有了徵兆。
李鵲太不敏感,沒有自己開竅。
但也可能是李鵲太敏感,不肯正視這個事實。
他這麼高傲的人,竟然陷入單相思,實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這不得叫大別人的牙?
李鵲肯定不可以承認。
拒絕承認的第一步,就是拒絕發現。
看不見,就當不存在。
但現在,李鵲發現自己無法當看不見這隻屋子裡的大象了。
再放著不管,天花板都要被這巨獸頂穿。
李鵲可不想過無瓦遮頭的日子。
李鵲瞥施彌明一眼,敲了敲那香水瓶:“施先生,你這麼聰明的人,不要跟我詐傻扮懵。送名貴香水意味著什麼,你知我知。別跟我裝弱智。”
施彌明放下勺子,雙手交疊,一副老實交代的樣子:“這是卓家送的。卓峻岐說你可能會喜歡,叫我代交給你。我最近太忙,給忘記了。沒想到被你發現了。”
李鵲愣住了:“卓……卓峻岐?送我?”
李鵲原本是怒氣衝衝而來,現在卻是一陣迷惑:“他為什麼要送我香水?”
“說是在國外的時候就買好的,本來就打算送你,沒想到鬧成這樣,他決計不會再見你了,但這瓶香水還是得給你,作為最後的告別。”施彌明淡淡地說,彷彿在描述一件不值一提的事。
李鵲也扯了扯嘴唇:“倒像是他會做的事情。莽的時候像被激怒的吉娃娃,一旦受挫,立即變縮頭烏龜,還當自己堂吉訶德。輸了之後就迎風流淚,自我感動,自以為文藝又風雅。”
施彌明瞧著李鵲這轉變的表情,不覺笑了笑,道:“你剛剛說,香水是極其私人的禮物,我要是收受他人所贈,就會有外遇嫌疑。不知道現在,你打算怎麼處理這瓶香水?”
李鵲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回旋鏢會扎到自己身上。
施彌明微笑著凝視李鵲,似乎在等李鵲的結果。
李鵲滿臉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