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向沂悶哼一聲,微眯起眼睛。
隨著痛感蔓延,心裡的瘋狂念頭也被壓下去了,他來回撫摸著遲迢的後背,沿著脊柱線遊走,安撫著鬧脾氣的人。
冷冽的月光刺破薄薄的窗紙,在房間裡刻下一地的霜色。
應向沂收緊胳膊,發狠一般,將懷裡的人牢牢圈死。
冷靜下來的遲迢皺了皺鼻子,舔舐著被自己咬出來的傷口:&ldo;你抱的太緊了,勒得慌。&rdo;
他的唾液能夠幫助傷口癒合,舔了沒多久,傷口就恢復了很多。
要宣示主權,自然不能讓牙印完全消失,故而遲迢特意留了明顯的痕跡。
應向沂「嗯」了聲,卻沒有鬆開胳膊:&ldo;慢慢就習慣了。&rdo;
無論是遲迢還是條條,來到他懷裡就別想逃開,他這輩子都不會鬆開手了。
和以前的同床共枕不一樣,今夜遲迢沒有變回小蛇崽,他躺在床上,一伸手就能碰到應向沂。
屁股還有一點不舒服,但礙於自己咬了人家一口,他也不好意思再翻舊帳,只得把這事嚥下去。
用人形睡在一起和用獸形的感覺不同,遲迢輕輕偏過頭,用目光描摹應向沂的輪廓。
黑暗不會影響他的視物能力,他甚至能看清應向沂的睫毛,小娘子的眼睛很好看,他很喜歡被那雙眼睛注視著的感覺。
&ldo;在偷看我?&rdo;
應向沂側過身,面向床裡的方向。
遲迢睡在靠牆的位置,見狀也側過身,面朝他:&ldo;我在正大光明地看。&rdo;
偷偷摸摸的事,他不屑於做。
應向沂挑了挑眉,似乎在笑:&ldo;這麼喜歡我,不睡覺也要看我?&rdo;
遲迢:&ldo;……&rdo;
小娘子怎麼越發……沒羞沒臊了?
應向沂沒等他的回答,靠近了些,胳膊隔著被子,將人往自己的方向攬。
遲迢有些緊張,瞪圓了眼睛:&ldo;你想做什麼?&rdo;
&ldo;你說呢?&rdo;他將有如驚弓之鳥的人撈進懷裡,順勢低下頭,在眼皮上輕吻了下,&ldo;閉上眼睛,不許睜開。&rdo;
兩人靠的很近,遲迢能感覺到屬於應向沂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衫傳遞到他身上,龍族冰冷的血液被烘熱,蒸得他四肢百骸又暖又軟。
他合上的眼皮不停發抖,眼珠子骨碌碌地轉,在猶豫要不要睜開。
要做什麼?
小娘子要對他做什麼?
遲迢滿腦子都是這樣的問題,精神高度緊繃,思緒不受控制,滑到在琉璃蠱的影響下發生的事。
如果應向沂要對他做些什麼,他必須拒絕,為了他男龍的尊嚴。
短促的笑音散在空寂的夜裡,似乎察覺到他的緊張,應向沂拍了拍懷裡躁動不安的人:&ldo;別擔心,今晚不會對你做什麼的,只是哄你睡覺。&rdo;
遲迢:&ldo;?&rdo;
哄睡覺太新鮮了,他只聽說過父母會哄孩子睡覺,難不成應向沂又把他當成兒子了?
兜頭一桶涼水倒下來,遲迢半點反應都不想給了,怒氣沖沖地翻了兩次身,背對著應向沂。
應向沂:&ldo;?&rdo;
剛才還好端端的,怎麼又鬧脾氣了?
應向沂習慣了小蛇崽沒由來的生氣,直接將人扣進懷裡。
遲迢氣不過,磨了磨牙:&ldo;又把我當你兒子了?&rdo;
應向沂哭笑不得:&ldo;這說的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