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向沂回過神來,暗罵自己鬼迷心竅,故意扯著嗓子喊道:&ldo;條條就是我的寶寶,從撿你回來開始,我一直把你當成寶寶。&rdo;
遲迢心裡那點小火苗被澆了個透,他翻了個白眼:&ldo;你嘴裡的寶寶,和兒子是一個意思吧。&rdo;
方才那番話,把「寶寶」替換成「兒子」,沒有一點違和感。
遲迢越想越生氣,一不小心,連果核都咬開了。
龍族牙齒鋒利,咬個果核咯嘣脆,分分鐘的事。但再強韌的舌頭也沒辦法抵禦味道,果核裡的小仁被咬開,一股又苦又澀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遲迢皺巴著一張臉,整條舌頭都麻了。
都怪應向沂,如果不是他說那些話來氣自己,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應向沂接連打了幾個噴嚏,不解地揉著鼻子。
該不會是他故意曲解「寶寶」的含義,被應白髮現了,在偷偷罵他吧?
背對著他的男人坐姿很不端正,肩膀攏著,像極了小蛇崽盤成一團的樣子。
應向沂在應白身上找到些許條條的痕跡,暗自告誡自己不能色迷心竅,把骯髒的主意打到自家純潔的小蛇崽身上去。
&ldo;今晚你還是變回原形睡吧。&rdo;應向沂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ldo;我抱著你,人形靠著樹和躺地上都不舒服。&rdo;
遲迢掀起眼皮,小眼神跟刀似的,涼嗖嗖的:&ldo;不要,我現在每天只有一半的時間能變成人,得儘快熟悉人形,以便延長化形的時間。&rdo;
應向沂不樂意了:&ldo;延長幹嘛,變不成人也沒關係,我會照顧保護好你的。&rdo;
遲迢幽幽道:&ldo;你之前還追著問我什麼時候能化形,現在怎麼換了副嘴臉?&rdo;
應向沂:&ldo;……&rdo;
輕飄飄的一巴掌呼上去,揉了揉遲迢的腦袋,應向沂嘖了聲:&ldo;你這孩子,說話怎麼這麼氣人?&rdo;
什麼叫換了副嘴臉?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什麼窮兇極惡的反派呢。
遲迢被他揉肚子捏尾巴習慣了,也沒阻攔:&ldo;都是你的言傳身教,我還比不上你厲害呢。&rdo;
真論氣人,應向沂才是鼻祖,說的話做的事,總能氣得他腦瓜子嗡嗡的,還偏偏沒辦法阻攔。
別人都是道侶手心裡的寶,他是小娘子手心裡的草,隔一會兒就被掐一段莖玩。
牙尖嘴利。
應向沂忍住了捏他的嘴巴的衝動:&ldo;隨你,愛怎麼睡就怎麼睡吧,我不管了。&rdo;
孩子到了叛逆期,越管越頭疼。
應向沂熟練地坐在樹下,抱著胳膊閉上眼睛,醞釀睡意。
正當他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有什麼東西拱過來,將他的胳膊抬了起來。
應向沂心頭一緊,正想反抗,突然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他微微掀起眼皮,看到臉烤得紅撲撲的男人靠在他懷裡,小心翼翼的將他的胳膊搭在肩膀上。
他能看到那張臉上複雜的表情,有喜悅也有狡黠,不像是精明的小狐狸,倒像是偷了腥的貓,喜不自勝。
應向沂心尖酸軟,不捨得破壞他的歡喜,就這樣偷偷地盯著他,看著他小幅度揚著唇角,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
只是抱一抱,就這麼開心?
遲迢確實很開心,這是他和應向沂第一次相擁而眠,被動相擁也算是相擁了。
即便是在渡微州做那樣親密的事情時,忙著離開,忙著脫離險境,他們也沒好好抱著睡過覺。
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