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志要當醫生的人捨棄理想,被人約束逼迫,失去自由。
如果不那麼在乎,又何必接受壓制。
他明白的,一直都明白。
顧冬轉身走出去,藉著這次醉酒宣洩以後,他整個人都輕鬆很多。
早上夏志遠沒叫顧冬起床,他留了張紙條就去公司了,有些事總憋在心裡不是好事,需要適當的放開。
他希望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兄弟能過的好,擁有最好的,比誰都幸福。
顧冬一直睡到中午,他摸到眼鏡戴上,洗漱完就輕車熟路的去廚房冰箱拿吃的放微波爐裡熱了,臨走的時候順便把垃圾都扔了,屋子乾淨整潔,他想收拾都用不著。
等車的功夫,顧冬給張弋陽打電話,詢問,“弋陽,紀然沒事吧?”
另一頭先是出現粗喘聲,然後才是一道略急促的聲音,“他沒事,應該在上班。”
顧冬挑了挑眉,剛才那邊的聲音分明就是楚紀然,接近嗚咽的聲音怎麼聽都很熟悉,像是……
他隨意問了兩句就掛了電話,不打擾了。
推推鼻樑上的眼鏡,顧冬若有所思,大學時候那倆人關係很好,別人的宿舍住四人,他們的宿舍就倆人,上課下課都在一塊。
回憶畢業那天拍照,楚紀然站在他和張弋陽中間,手掛在張弋陽胳膊上,老是黏著,顧冬揉揉眉心,他怎麼就一點都沒發現?
天下起小雨,顧冬在公司提前一站下車進超市買點零食和雨傘,去拿餅乾的時候他看到一個身影,認出是在機場碰到的同一個,便不由自主的加快腳步,看清了那人的相貌。
溫潤的五官,唇角微微翹著,很溫柔,是陌生的面孔,並不認識。
下一刻顧冬猛地擰緊眉頭,如果把下面的鼻子嘴巴下巴全遮擋起來,只露出那雙眼睛,像極了寧清讓。
可是這人身上的明朗氣質跟寧清讓的陰鬱截然不同。
“麻煩讓一下……”
耳邊響起禮貌的聲音,顧冬從亂七八糟的思緒中回神,他抱歉的偏身給對方騰地兒,盯著那人的背影,心裡說不出的怪異。
直到他進夏志遠辦公室也沒能理清,就把事情說了。
聽完以後,夏志遠從椅子上站起來,繞過辦公桌走到顧冬面前,“你懷疑是同一人?”整出不同的兩張臉不是難事,娛樂圈常有,他看那些女星都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顧冬喝著咖啡,只說了兩個字,“感覺。”
“你的感覺一向很準。”夏志遠端起另外一杯咖啡,“趙毅四年前把自己的股份轉給了你,讓你擁有藤宇最大的股份,這是他的彌補方式,估計也是想開了,不管怎麼樣,都過去幾年了,你和他們之間已經扯清。”
顧冬嗯了聲,如果真是那樣,能選擇改頭換面,就是選擇重新開始。
“你不難受了?”夏志遠沉下臉,“是誰說保證不把自己喝醉的?”
顧冬苦惱,“我忘了。”
“以後別碰酒,除非我們幾個其中一個在場。”夏志遠整理西裝袖口,“你的酒量太差。”
顧冬低頭接受批評,他突然問,“阿遠,叔叔身體好些了沒?”
“月底帶他去國外看看。”夏志遠眉間多了憂慮,老頭年紀大了,又愛吃肥肉,頓頓都有,這不,吃出事了。
不等夏志遠提起,顧冬已經開口,“阿姨那邊我會照看。”
夏志遠失笑,以後他大概會娶妻生子,但是很難有人會比顧冬更瞭解自己了,還算有良心,不枉費掏心掏肺帶大。
等他老了走不動了,就算兒子不孝,他還有兄弟,也不至於悽慘。
顧冬古怪的看著夏志遠一個人笑,發毛。
晚上回去,走在過道里,顧冬下意識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