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在家嗎?」蘇汐月順勢問道。
「在呢,在他的院子裡曬藥呢。」溫仲黎笑著道:「舅舅帶你去。」
蘇汐月輕笑:「我先去見見外祖母,一會兒再去見外祖。」
「你外祖母在小佛堂禮佛呢。」溫仲黎說著便要親自帶著蘇汐月過去。
「我自己去就好,舅舅還是陪著舅母吧。」蘇汐月起身朝著溫仲黎和賀氏福了一禮,便去小佛堂了。
她知道舅舅疼她,可是舅母就對她很冷淡,所以有舅母在的時候,她就儘量不去佔用舅舅的時間,免得舅母不高興。
蘇汐月到小佛堂的時候,便聽到了溫老夫人念經的聲音。
溫老夫人身邊的梁嬤嬤見蘇汐月過來,連忙朝她行禮:「郡主來了,老奴去稟報老夫人。」
梁嬤嬤轉身便進了佛堂,沒一會兒念經聲停了,梁嬤嬤出來請了蘇汐月進去。
蘇汐月進屋便見溫老夫人跪在佛像前誦經,便上前行禮:「給外祖母請安。」
溫老夫人頭也沒回:「你外祖不在這兒。」
對於溫老夫人的冷漠,蘇汐月早已見怪不怪。
外祖母常年禮佛,對誰都很冷淡,甚至對母親,對外祖都冷淡得很。
「汐月不是來找外祖的,汐月有件事情想問外祖母。」蘇汐月也不在意溫老夫人的冷漠,輕聲說明來意。
「何事?」溫老夫人依舊沒有回頭。
「外祖母還記得當年在母親身邊伺候的季嬤嬤嗎?」
溫老夫人手中撥著的佛珠頓了一秒,繼續撥動道:「她死了,殉主死的!」
「當年外祖母接到季嬤嬤的時候,她便已經咽氣了嗎?」蘇汐月抱著一絲絲希望問道。
「你想問什麼?」溫老夫人的語氣好似越發冷漠了。
「季嬤嬤當年可有說什麼關於我母親難產的事?」
「她是死在國公府的,當年人死了,我才把屍體接回來的。」
蘇汐月有些失落,果然是死後才被接回來的,這麼說外祖和外祖母在季嬤嬤死之前都沒見過季嬤嬤。
季嬤嬤到底為什麼要殉主?是被人逼死的,還是她自己想殉主?
心裡有太多的疑團解不開,蘇汐月看著只知道誦經唸佛的溫老夫人,突然道:「我母親或許不是難產死的。」
蘇汐月一瞬不瞬地盯著溫老夫人,想看看她聽到這話會有什麼反應。
只可惜她的這句話就好像無聲落入潭水中的石子,並未在溫老夫人這裡激起任何一點兒漣漪。
溫老夫人沒有任何反應,依舊撥著佛珠默默誦經,彷彿沒聽到蘇汐月的話似的。
蘇汐月再次失望了,她真的一點兒都看不透她這個外祖母。
為什麼她可以對什麼都不關心?
母親可是她的親生女兒,她為什麼連母親的死都可以不在意?
明明外祖到現在還因為母親的死對父親,對整個蘇家都冷眼相待,外祖這般的耿耿於懷,可外祖母緣何能這般冷漠?
知道自己問不出什麼了,蘇汐月頹然道:「外祖母將季嬤嬤葬在哪兒了,我想去給她上柱香。」
溫老夫人什麼話也沒說,只看了眼梁嬤嬤。
梁嬤嬤立刻朝蘇汐月躬身:「老夫人將季嬤嬤葬在溫家祖墳了,吉來太遠,來去麻煩,郡主若是想祭拜季嬤嬤,祠堂有季嬤嬤的牌位,不如老奴帶您去祠堂。」
蘇汐月皺了眉頭,季嬤嬤竟然被安葬在了溫家祖墳?
這是什麼道理?
一個外姓人為何能進溫家祖墳?
蘇汐月原本想再問問溫老夫人的,可是見她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便沒有再開口,只朝她福了一禮,便跟著梁嬤嬤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