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的一切都說出來,迎春沉重的負罪感終於減輕了一點點,同時也有了想要活命的渴望。
迎春跪著挪到柳涵文面前,拉著他的衣擺哭求道:「奴婢真的不知道那藥會那麼厲害,奴婢不是故意的,求少爺饒奴婢一命,奴婢下輩子會當牛做馬的伺候少夫人和小少爺的。」
柳涵文嫌惡地一腳將她踢開:「下輩子?一屍兩命的事你這麼輕鬆就揭過了?你當我們大周的律法是玩笑嗎?」
「奴婢……」迎春再次急哭了,又看向了柳沁雪:「是小姐讓奴婢做的啊,小姐才是主謀。」
柳沁雪見迎春又一次出賣了她,急得想要破口大罵,可是她被點了穴道,只能氣得乾瞪眼。
柳涵文轉身,嘲諷地看著柳沁雪:「柳沁雪,你好啊,你好得很!你為了上位,不顧你的親嫂嫂,不顧你的親侄子,你甚至都沒顧過我這個親哥哥,你無所不用其極啊,用我們的血肉給你自己鋪路,我們這些親人在你眼裡又算得了什麼,你的心怎麼能這麼狠啊!」
這一刻,柳涵文對柳沁雪連失望都沒有了,而她在給晴兒下藥的那一刻,便再不是他的妹妹了。
柳沁雪焦急地想要解釋什麼,卻開不了口。
月影見狀,隨手一彈,便給她解了穴道。
「哥哥……」突然能出聲,柳沁雪都來不及驚愕,便急忙看著柳涵文辯解道:「你寧願相信一個外人,也不相信你的親妹妹嗎?嫂子對我不薄,我怎麼可能對嫂子下藥呢!」
柳涵文見她到這個時候還在演戲,氣得冷哧一聲:「你還知道她對你不薄,你給她下那虎狼之藥,要她一屍兩命,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真的不是我,我沒給她下藥!」柳沁雪一臉無辜,又直指迎春:「都是迎春她自作主張。」
迎春瞬間嚇得不輕,淚流滿面地拼命搖頭,卻說不出一句辯解的話。
柳涵文看白痴一樣看著柳沁雪:「你覺得這話有人信嗎?迎春無緣無故為什麼要給晴兒下藥,為什麼要去放火,不就是為了讓你能順利進王爺的房間嗎?你跟我們說你什麼都不知情?給王爺下藥你不知情?給晴兒下藥你也不知情?放火你還不知情?可你卻很能把握時機溜進王爺的房間嘛,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你鋪路啊,她對你這麼忠心,為你上刀山下火海的,如果事情真的不是你指使的,她這個時候敢往你身上潑髒水嗎?她敢嗎?」
「我……」柳沁雪被柳涵文這一句接著一句的質問,逼得說不出話來。
柳涵文一臉厭惡:「別把所有人都當傻子,一晚上發生這麼多的事情,大家一早就想明白了,你就是再狡辯也沒用的!」
柳沁雪看著所有人都一副瞭然的表情,尤其是鳳卿絕和蘇睿他們,似乎早就知道了一切的真相,此時看她的目光都像是在看著茅坑裡的蛆,那樣的嫌惡。
這一刻她彷彿未著寸縷,赤條條地站在他們面前,活像一個小丑,而她自己卻毫無所覺地一直想要跳梁,表演著她自以為高明的一切計劃,把自己真正作成了跳樑小丑的境地。
柳沁雪再也繃不住地怒瞪著柳涵文,發瘋一樣朝他大吼:「我可是你的親妹妹,為什麼非要把我往死路上逼!」
見她到現在還不知悔改,柳涵文冷嗤:「是誰在逼誰?晴兒這麼好,你為什麼要害她?就為了把表妹引出福禧苑,你就想這麼惡毒的計策,害你的嫂子和侄子,柳沁雪,你簡直不是人!」
柳涵文尖銳的話讓柳沁雪不舒服極了,她梗著脖子倔強地死不認錯:「我只是用了一點藏紅花,一般人只會流產而已,是她自己熬不住,一屍兩命,跟我有什麼關係?」
「柳沁雪!你連畜生都不如!!」見她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柳涵文氣得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直接將她扇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