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斜陽,金黃色的陽光透過古樹,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又一個斑駁的“洞影”。
枯萎的藤蔓歪歪斜斜的垂下,原本寂靜無聲的古樹下不時地竄出一隻只小刺蝟,背上用刺扎著數顆紅色的野果,幾隻朱鷺飛落枝頭,發出一陣陣粗啞的咕噥聲,聲音淒厲哀婉,好似在為古樹送行。
看著這一幕,陳文清溼潤了眼眶,一邊摩挲著疙疙瘩瘩的老根,一邊喃喃自語道:
山中只見藤纏樹,
世上未聞樹繞藤。
樹藤若是同生死,
花開一春又一春。
迷離恍惚間,陳文清好像看到了一位慈眉善目的灰袍老者向自己走來,老者面容矍鑠,銀鬢飄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
他徑直走來,目不轉睛地望著了陳文清身後的古樹。
從斑駁的樹洞中,他看到了一抹殘陽,殘陽如血,一會兒金黃色,一會兒橙黃色,一會兒半紫半黃,最後染紅了整片天空,色彩斑斕,金碧輝煌。
老者神情不斷變化,一會兒英姿勃勃,一會兒神情沮喪、一會兒面紅耳赤,望著血一樣的殘陽,他最終神色平和地說道:“一絲生機,幾度輪迴,日落黃昏曉。”
古樹之靈千年以來再次享受陽光,雖然只是殘陽,但是他在這一刻釋懷了,心中所有的怨、恨、不甘化為殘陽,一點點地消散在日落黃昏中……
半晌後,他微笑著,一臉慈祥地看著陳文清,好像在看著自己的孩子,眼神中飽含著期冀。在這個少年身上有一種讓他不自覺想要親近的氣息,那種氣息讓藤蔓痴迷,貪婪的想要據為己有。
片刻後,老者不再遲疑,似乎做了一個非常艱難的決定,他緩緩地伸出佈滿皺紋的手指,一指點在陳文清的眉心,嘴角一抿說道:“枯木逢春”。
這一指,包含了古樹之靈所有的精魄氣機,化為一道口訣傳給陳文清。隨即,他的身體變得透明,逐漸消散,只聞一陣暢快的笑聲飄揚在黃昏中……
老者消散的那一刻,一顆青色無華的種子落在陳文清的手裡,有些錯愕的陳文清慌亂地檢查身體,確認無恙後鎮定下來,心中不禁感嘆,異世界果然不是那麼好混的,當個吃“瓜”群眾,差點把自己搞死,草泥馬的系統,到我這裡宕機是吧!
一陣唾沫橫飛過後,陳文清不知所謂地撓撓頭,攤開手察看這個突然出現的種子。這顆種子看上去平平無奇,顏色暗淡,屬於掉在地上都會被踩兩腳的存在,觀詳了許久都沒有看出有什麼異樣,或許這只是一顆普通的種子?
但是,陳文清認為不會這麼簡單,這可是五千餘年的古樹之靈遺留下來的,不可能無緣無故留下一顆種子,先儲存好再說。想到此處,陳文清小心翼翼地將種子貼身藏好。
哦,對了!剛才古樹之靈說什麼“枯木逢春”,什麼枯木逢春啊!
話音剛落,陳文清突然感覺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緊接著他明顯感覺到身上有一種酥酥癢癢的感覺,就好像有無數只螞蟻在爬的感覺,攤開手臂一看,他驚愕地發現,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癒合。
難道古樹之靈口中所說的“枯木逢春”是一種術法?難道是天階武技?
這片大陸上擁有無數門派學院,武技功法更是層出不窮,百家爭鳴。
但是,天階武技普通人根本無法研習,甚至連有幸接觸的機會都沒有,因為天階武技都掌握在八大宗門和皇家學院手裡,也只有對宗門和學院中有重大貢獻,或者在武道大會中奪魁的人,才有資格進入武道閣,至於能不能獲得天階武技的認可,就看每個人的造化了。
能夠快速恢復傷勢?想必只有天階武技才能做到吧!
陳文清疲憊的眼神中透露出興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