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力從沒像這樣下流地集中過。
但也很少像這樣剋制,一頭狼憋成了一隻望著肉食巋然不動的金毛。
文羚靠著他的肩窩坐在他懷裡,仰頭問:“你有女朋友嗎?”
梁如琢斟酌著回答,但被文羚的第二句噎了回去:“還是男女朋友都有?”
“但分手了。”梁如琢揉了揉他裝滿巧妙刁鑽問題的腦袋,“嫂子介意嗎?”
文羚叼著薯條在他懷裡靜靜地坐了一會兒。其實他還沒從醉酒狀態中脫離出來,不然就不會靠著梁如琢的肩窩當搖椅。
梁如琢低下頭,吻他的耳垂。
“嫂子,你怎麼給老大買那麼貴的東西。”
“我也要。”
“嫂子,我也要禮物。”
“你說那塊表嗎?我也不知道去哪兒了。”文羚翻身跨坐在他腰間,摟著他的脖頸,居高臨下地用醉意浸泡的眸子凝視著他,與他耳鬢廝磨,很累、也很緩慢地說,“給你……如果我身上還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你都拿去。”
“沒有價值的人不會被拯救,這是野叔教我的。”文羚埋頭進他肩窩裡,極微弱地啜泣,“野叔把我從一個地獄解救到另一個地獄,你呢,你要把我弄到哪兒去?”
“我沒有盼頭……只有沒完沒了地畫畫,把痛苦放在紙上給所有人看,他們誇讚我的畫其實是在誇讚我的痛苦,我在高興被認同的同時也悲哀我的痛苦讓這麼多人感到快樂。”
“好疼,救救我。”
他哽咽著求他,人在絕望時即使眼前只有一根稻草也會拼命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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