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命運的安排,哪怕去晚一分鐘,可能就真的失去他了。
單人病房在三樓,電梯口離得太遠,梁如琢上樓梯時才發覺身體的疲勞,徒手攀上單層高接近四米的老宅二樓,毫無保護措施的情況下,沖天的濃煙和火舌幾乎舔上了他的身體。
文羚躺在整潔的白被褥裡,臉頰埋在柔軟的枕頭中,半長的褐色髮絲乖巧地搭在枕頭邊。
梁如琢才感受到一種安詳和寧靜,被撫慰般鬆懈了身體。剛剛還渾然不覺,現在卻感到身體每一寸肌肉面板和骨骼都在疼痛。
他小心端詳文羚受傷的右手,傷口已經被包紮妥當,他問醫生會不會影響手指靈活,這孩子是學畫畫的,醫生嘆了口氣,告訴他那得在病人積極配合治療和復健的情況下看天意。
“放心。”梁如琢坐在文羚身邊,吻他的睫毛和臉頰,“不會有事的。”
梁如琢樂觀地想,天意向來都會放過美人的。只是治療和復健而已,他打長途回去給自己的公司助理,要他提一筆錢,再去物色最好的骨科醫生和復健師。他沒能遵守諾言,在醫院外的樹根底下抽了一晚上煙。
快天亮的時候他哥找到了他,要進去看文羚。
梁如琢兩夜沒閤眼,眼下有一圈烏青。
這畫面太熟悉了,每一次都是他把文羚送進醫院,他哥姍姍來遲,擺出一副無辜的嘴臉,毫無男人的風度和擔當。
“是唐寧那女人算計報復我,我跟你解釋不著,我要見羚兒。”他大哥看起來也熬了一宿,渾身都是煙熏火燎的髒痕。
大哥永遠是強勢的,但一遇上文羚的事就變得有點冒失,他自己進去找,直奔病房。
梁如琢疲憊起身抄近路上樓。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