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羚卻不敢再回應著抱他了。
渾身是泥水的小狗,好想撲到溫熱的懷裡撒嬌,卻怕極了自己弄髒主人的雪白衣褲,惹來一頓嚴厲的訓斥責罰。
梁如琢輕拍著他哄慰,被小嫂子的眼淚滴在心上燙出一個個小窟窿來,疼惜地舔去他的淚水。嫂子哭起來就像無根水淅淅瀝瀝關不上停不下,他哄著疼著嫂子:哭什麼呢,都還沒弄在裡面就哭了,怎麼這麼好哭,小祖宗。
他和他哥是不一樣的。嫂子在他眼裡可以是高貴的小公主、性感的小野貓,是人盡可夫的小蕩婦,也可以是等待救贖的小奴隸,他不過是從大哥手裡把他搶過來,打上自己的記號,用解救的名義佔有他,在潛意識裡以此向他哥哥挑釁——只是他從沒想過,這朵玫瑰成了他哥的蚊子血,卻成了他的硃砂痣。
他們從落日搞到了入夜,直到小嫂子滾進他懷裡,自暴自棄地裝死再也不肯動彈為止。梁如琢替他擦了擦汗涔涔的鼻尖,指尖從嫂子鼻樑上的小紅痣上抹過,溫柔地問“我取悅到你了嗎?”
文羚的臉就像蘋果成熟的快進鏡頭一樣肉眼可見地紅了,支吾著點頭,又慌亂地搖頭。小嫂子這個樣子很難讓看見他的人不想欺負他,梁如琢捧著他臉蛋問:“那嫂子喜歡我還是喜歡我哥?”他以為永遠都不會從自己嘴裡問出類似於掉河裡先救誰的蠢問題,但這似乎是個很重要的問題,關乎到男人們的尊嚴,所以他還是要問。
嫂子說,大哥會弄疼他,讓他哭、流血和嘔吐。梁如琢吻了他當做滿意的獎勵,又有點後悔問出這個問題,這樣的話他就不能再對嫂子做這些事了,所以這個問題上看似是自己贏了,實際上是大哥贏了。
他笑著在小嫂子嘴唇上咬了咬,要他去洗澡。小嫂子把頭埋在枕頭裡,弱弱地說不去,不要去。
“聽話,不然拉肚子。”他又拿出長輩的架子教育他,卻又不忘補一句,“我抱你去。”
文羚還是搖頭,梁如琢低頭用鼻尖蹭他的耳廓:“那怎麼才去。”
“你把那張照片扔了我就去。”
梁如琢沒料到小嫂子在這兒等著他呢,揉了揉他的頭髮,把床頭櫃上扔著的相框丟進了垃圾桶。
文羚爬過去,把相框從垃圾桶裡拿出來擦了擦,揣進自己書包裡:“我怕你等會兒又從垃圾桶裡撿回來。”
梁如琢笑得肩膀直顫。大哥說得沒錯,小嫂子很會抓人軟肋,撒恰到好處的嬌,讓人不知不覺就無法拒絕起來。
小嫂子蜷縮著,冰涼的膝蓋抵在他腹上,他問冷的時候大哥也會這麼幫他取暖嗎,嫂子說不會,說“你哥哥會把冰涼的腳踩在我身上。”
梁如琢體諒地捏了一把他的臉。那個男人很會暴殄天物,只有他哥會把腳踩在名畫上,用小刀刮壞雕像的臉,把它們扔到潮溼骯髒的角落裡任由它們受潮發黴。
他們聊了很久的天,小嫂子趴在他懷裡,把在學校取得的好成績一一給他看。梁如琢也毫不吝嗇自己的表揚和稱讚,甚至引導他說“如果你想去國外深造,現在就要著手準備了,有什麼想法都可以和我說。”
小嫂子高興地和他說了更多願望,後來甚至主動抱住了他,像親吻救世主的腳趾一樣吻他。
起初他以為嫂子是真的很想出國才這麼高興,但提到就算不繼續學習,自己開辦一個畫室也可行的時候,小嫂子又興高采烈起來。梁如琢才明白只是因為有人願意和他聊這些他才變得高興,他和沼澤裡戴著王冠的野天鵝一樣孤獨。
他用最喜歡的姿勢摟著嫂子睡覺,把一小隻摟在臂彎裡,側臥著,守衛著保護著他。夜裡小嫂子總是驚懼地打寒顫,心臟會在幾秒鐘內跳得特別快。這時候他就會開啟一盞夜燈,用不知道哪兒來的耐心牽著嫂子的手哄他。
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