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2 / 4)

小說:白羊是屬於什麼象 作者:麟潛

著叫叔叔。他險些就應了聲。

起初文羚也常這樣對他犯委屈,他卻不耐煩地趕他去別處哭。

記起之前文羚在電話裡嗚咽著想和他說話,他忙著應付公司的事,敷衍兩句就給掛了,琢磨著大概是想要錢,就打了兩萬過去,現在想想那孩子該有多委屈才會找他尋求安慰。

想來如果他能給文羚擦一擦眼淚,耐著性子哄兩句,那小孩大概就會喜歡他了吧。

可別人家的孩子為什麼就能說哭就哭,他那個殺千刀的爹領回來一個帶著兒子的後媽的時候,他也沒哭過。

梁二搶他的玩具,搶他的朋友,搶他看上的小姑娘,父親一次次馬後炮教育他讓著點弟弟,將來整個集團都是你的,讓給他幾個玩具怎麼了的時候他也沒哭過。

梁在野十四歲那時候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他每天都得學物理學管理,弟弟就可以畫畫。

他把弟弟的畫撕了,把他的頭按在自己物理作業上逼他寫,梁二就跟他扭打在一塊。一見嚴婉跟父親過來,狡猾的弟弟立刻收起陰狠的眼神,盈著眼淚跑去告狀。父親對他們娘倆心裡有愧,對梁二向來是放養縱容的態度,於是梁在野就被關了三天禁閉。

後來他一看見別人哭就條件反射心裡來氣。

這段莫名其妙的感情可以到此為止了,他在一個不應該動心的少年身上花了太多不必要的心思,已經嚴重影響了他的工作和精力。

助理打來電話,詢問碧林的專案是否還要繼續跟進。梁在野插著兜,攥了攥兜裡一個細窄的長條盒子。

“全權交給趙總吧。”梁在野抹了一把臉,清醒清醒,“你去聯絡那個去年給鄭晝他爸治腰的那個骨科大夫,等會我給你電話。”

“我沒事,我孩子傷了。”

鄭晝好不容易找著他,拖他去喝酒泡澡。梁在野自認為走得灑脫,身後的幾位閒聊的病人卻小聲議論著這男人憔悴得像沒了孩子。

單人病房裡,梁如琢輕拍著懷裡的小孩,看著門口人影終於離開,無聲地彎了彎眼睛。

敏銳的小朋友很快就發現了他手臂的燒傷,剛上過藥,裹著一層薄紗布。他再一次從文羚掛滿水珠的睫毛下看到了心疼的眼神,和在老宅被碎瓷片割了手那次差不多,只不過這一回更心疼些。

這只是小傷而已,只要傷勢不如斷骨刺進內臟嚴重,對他來說就和吃飯一樣平常。但他享受被關愛,懷裡的小孩就像一隻嗅覺靈敏的小動物,到處尋找著他身上的傷。

梁如琢把手搭在他頭上:“別亂動,醫生讓你靜養。”

文羚垂下眼眸:“這也不是靜養就能好的。那幅畫你看到了嗎,那是我一生裡最滿意的畫了。”

“寶貝,別亂說,你一生還很長。”梁如琢用指尖敲了敲他的小臂,“醫生說了,配合治療和復健,完全可以恢復正常。”

梁如琢去獨立小餐檯的電磁爐上煮粥,文羚也想幫忙,被梁如琢投來的命令的目光勸了回去:“亂動針頭會歪,然後腫成小豬蹄。”

文羚退回病床,安靜倚靠著床頭的枕頭堆,看梁如琢在餐檯前切蔬菜,窗外的光線被櫃門切割過只能照亮梁如琢的下巴,他把衣袖挽到手肘,趁著粥還沒冒泡,把早上送來的水果削皮切成小塊放在碗裡蒙上保鮮膜。

兩年前文羚也幻想過樑在野為他變得溫柔,因為他的世界裡只有梁在野,他圍著金主打轉兒,一切好與壞的情感都是梁在野給予的賞賜和懲罰。

梁在野臨走時來牽他的手,用很低的、梁如琢聽不見的嗓音對他說:對不起。跟我回家嗎。

他也很詫異,這不是他認識的野叔,野叔會拔掉他手上的輸液針,霸道地把他扔到車後座帶走,而不是俯身過來詢問他的意見。也從來不會說出對不起這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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