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同情小嫂子,在沒有自己的夜裡,即使突然驚醒,大哥也不會慣著他,可他明明還只是一個需要不斷的擁抱和親吻來獲得安全感的小孩子。
淡黃的燈光再一次柔和地鋪在文羚的臉上,他往被子裡縮了縮,手腕搭在了梁如琢腰上。
梁如琢支著頭,一縷一縷替他整理髮絲。
文羚睏倦地在他懷裡蹭了蹭,唔唔哼哼兩聲,又安心地睡在梁如琢臂彎裡,時不時就會把纖細的小腿纏到梁如琢腿上,在他懷裡滾來滾去,夢裡呢喃著叔叔。
梁如琢收留了他兩週,白天文羚上學,自己也要上樓工作,晚上就在房間的各個角落亂搞,把沙發、洗手檯、落地窗、餐桌、地毯全部染上愛情靡麗的味道。
他們各取所需——嫂子只是想要一個人溫柔陪伴他,為此他可以對那個人分開腿,梁如琢正好就想當這個陪伴者,然後在嫂子的身體上索取報酬。
有幾次他差一點就要說出“我愛你”這種不負責任的情話,最終還是剋制著忍了回去,變成“我喜歡你”、“我想你”,他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他在和嫂子——大哥的老婆偷情,但這種念頭讓他一天天變得更加瘋狂,他開始控制不住力度,會弄疼小嫂子,然後痛苦地呢喃“你不是我的”。
仔細想來他不應該收留嫂子這麼久,兩週的時間,足以讓他淪陷其中。
文羚揹著他去了一趟醫院,他知道嫂子不是故意的,梁在野的聖旨對嫂子來說不能違抗。嫂子帶了一脖子青紫的吻痕回來,用毛絨圍巾遮擋著,但還是輕易被他發現了。
嫂子現在更像一個雙面間諜,困囿在兩頭惡獸之間,一不小心就要受到兩份懲罰。
這就是夫妻和情人之間的差距,他哥可以肆無忌憚地在嫂子身上穿孔、刺青、種草莓,他就只能小心翼翼像對待蛋殼瓷一樣讓小嫂子保持原樣,他哥對嫂子做了所有他想做的事,這簡直是赤裸裸的炫耀。
這種念頭在腦海裡瘋狂滋長時,梁如琢猛然發現自己又把小嫂子親到咳嗽了,纖細的腰間印著自己的指印。
第29章
他從單純的取悅變成了攻佔,最終無可避免地變成了陷落,嫂子盛開時散發著致幻劑,讓他放縱、墮落和欺騙。
“你毀了我。”這麼說未免太過不負責任,於是梁如琢換了一個說法——他跪在床上,把嫂子纖弱的身體攏進懷裡誠懇地對他說“我愛你。”
文羚怔怔望著他,微張著嘴喘氣,像是覺得他在開玩笑一樣,也跟著笑了,蒼白的手指扶著他的臉頰:“這是弄疼我的賠償嗎?”
小嫂子平時特別單純,但在這種事上很精明,就比如這句反問,即使是縱橫多年的情場老手也不一定能放一個這麼有水平的臺階兒給對方下。
他們彼此沉默,用更激烈的動作來強迫自己忘記剛剛說的話。
十二月在聲色犬馬中度過,用一場紛綿大雪結束了這場縱慾過度的戀愛。
新年伊始,一月初梁在野出院,文羚已經放假了,自然開車去接他。
自從車禍以後梁在野對文羚的態度和藹了許多,偶爾也會問起他在學校的情況怎麼樣。但文羚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他的確很期待有人能和他分享在學校取得的好成績,但已經和梁如琢分享過了,這種事不需要傾訴兩次。
“挺好的。”文羚專注開車,雪天路滑,車不好開。
梁在野左手還纏著薄薄的繃帶,指尖轉著鍍金的雪茄剪,把靠背放得很低,懶散地支著頭問:“畢業來我公司?”
“嗯?”文羚偏過頭眨了眨眼,“您不是說畢業了要我當全職太太。”
“愛來不來,你當我求你?公司什麼時候招過本科應屆生啊。”梁在野蹺起腿哼笑,“接著讀也行,找個地兒畫畫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