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顧長歡的住處的庭院中,大大小小擺放了將近三十多個木桶。
而度厄術猶如一輪暖陽置於眾人上方,散發出柔和的光芒,一點一點的治癒著眾人身上的傷,百草靈池靈水也在慢慢的滋養著眾人乾涸撕裂的經脈。
顧長歡手裡拿著幾瓶丹藥,一一從眾人面前走過,路過每個水桶前都略微停一下,然後拿出一枚或者是幾枚不同的丹藥讓桶中之人服下去。
如此走過一圈之後,他面色才變得稍微鬆懈一些。
此刻,顧玄戰還有顧萬浩以及青鸞老祖三人都在庭院中打坐,面色也不是很好看,身上都是大片大片的血跡。
庭院中唯一衣衫乾淨的,就只有今日沒有參加此戰的顧長澤了。
就連顧長歡衣袍上也沾了星星點點的血跡。
另一邊,同樣沒有參戰的副族長顧長明正在統計和處理各種戰後事宜。
至於族長顧長承,他身受重傷正在桶裡泡著呢!
這一邊,顧長澤看著眾人沒有繼續蒼白灰白的臉,心中鬆了一口氣,有些不解的道:
“今日這是怎麼了?
剛剛聽四哥說,這次戰場上,為了誅殺他們,柳家和碧海宮修士像是不要命了的一般,一連引動了不少法寶和靈符,甚至最後不惜自爆來魚死網破;
就連柳家柳仙澤和碧海宮的奇風都自爆元嬰了;
他們是瘋了嗎?”
顧長澤看著庭院中正在療傷的族人們,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
這麼大範圍的死傷,顧家有史以來還是第一次。
顧長歡對柳家的心思還是比較瞭解的,只見他道:
“柳家快要支撐不下去了。
他們這些年進益少支出多,若是沒有碧海宮的大量財力支援,早就支撐不到現在了;
另外,今天戰場上,有大半都是柳家僱傭來的死士。”
他今天也是有點累的,和柳家老祖打了一架不說,還要在間隙時間不停的撈人,但是無奈今天柳家的進攻著實慘烈,好在他們顧家還有好幾個來支援的元嬰,幫忙撈了不少人,要不然的話,僅憑他自己還真的有點手忙腳亂。
“僱傭來的死士?”
顧長澤眉頭一皺,心想柳家這是狗急跳牆了啊!
修仙界中,兩股勢力打架僱傭散修是常事,但是甚少會僱傭死士,因為這種僱傭來的死士一般都不是什麼身份乾淨的,甚至大多數都是有什麼保命方法的邪修,畢竟若非窮途末路或者靈石矇眼,沒人願意做這種九死一生的買賣。
“怪不得今日戰場之上,和柳家老祖身旁的那兩個元嬰修士身上氣息都詭異的很,原來竟然是邪修。”
顧萬浩睜開眼睛,有幾分瞭然的道,然後他看了一眼院中的數個木桶,目光又落在顧長歡身上,關切的問:
“我看今天那兩個人邪門的很,你和他們交手許久,沒有沾染上什麼怨煞之氣吧?”
今日戰場之上,柳家老祖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裡找出了兩個元嬰後期的老古董,和他一起對付顧長歡。
而且那兩人一看就知道是邪修鼻祖一樣的存在,一出手便是血海滔天鬼霧瀰漫,看的顧萬浩十分心懸。
面對顧萬浩的關懷,顧長歡笑著搖搖頭,只見他道:
“您放心就是了,雖然我的功法對這種邪修並無多少剋制;
但是他們兩個不過是元嬰修士,縱使手段陰狠,也拿我沒辦法的。
只是那血海對尋常修士來說是個禍害,為了將其完全蒸發,的確是花費了一些心思。”
說到最後,顧長歡表情有點不太好。
那無邊血海就和顧長歡曾經在玉簡古籍上看到的一樣,充滿血煞之氣並且汙穢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