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長安看向錄影,是審訊室裡的畫面,被審問的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穿著體面講究,全是燒錢的高檔貨,娃娃臉,從他的臉上可以看出很多東西。
比如他經常熬夜,生活作息嚴重不規律,上火了,體內溼氣重,喜歡吃辣,常年長痘,還總是喜歡用手擠,面板像月球表面,坑坑窪窪。
名字叫賀清風,這要是擱在武俠小說裡,不是男一,就是男二。
審問的途中,賀清風不時去摸自己手上的玉扳指,吞嚥唾沫,心虛,緊張。
那麼明顯的微表情,等於是在告訴別人,這句話是謊話,我撒了謊,警方不會看不出來,問題是看出來了,對方就是不交代,那也沒辦法,只能硬耗。
顧長安即便聽了謊言,也改變不了現狀,要找其他突破口,他單手支著頭:“是個畫家?”
“嗯,從賀清風的資料來看,他從小就很熱愛繪畫,大學考上美術學院,在學校當了兩年多美術老師就辭職了,在那之後他就一門心思鑽研油畫,近兩年開了個畫廊,名氣不小。”
季青說,“同行對賀清風的評價挺高,說他在繪畫上面是個很有天賦的人,對色彩的運用有著常人沒有的理解和掌握能力,他給自己的畫賦予了靈魂,就是性格怪癖,不然他的商業價值會提高几倍。”
她拿起手機翻到幾張照片給顧長安看,說是在畫廊隨便拍的。
顧長安將目光投過去,他拿走季青的手機一張張翻照片,鏡片後的雙眼微睜,有些震感,賀清風的確是個天才,湯圓也是。
天才跟天才惺惺相惜?
不過……
顧長安提出疑問:“為什麼不管是哪個場景,畫的全是漂亮的少女?”
季青說:“這一點我們也發現了。”
顧長安來回翻著那幾張照片,心裡湧出一絲怪異的感覺,又說不出來是什麼。
辦公室陷入一片寂靜。
顧長安滑動手機螢幕,一遍又一遍的看那幾幅畫,季青沒打擾。
不多時,顧長安突然站起來:“是驚恐!”
季青沒聽清:“什麼?”
顧長安坐回椅子上,將手機還給季青:“季隊,你仔細看這幾幅畫裡少女的眼睛。”
季青仔細看了,沒看出異常,盯的時間久了,眼睛就花了,她摁摁乾澀的雙眼,無奈道:“我對繪畫一竅不通。”
“不是讓你看技巧。”
顧長安叼根菸點燃,半眯著眼睛深吸一口,他後仰著頭,脖頸拉出修長優美的弧度,嗓音緩慢的說,“我醒來以後發現自己在陌生的地方,四周很黑,我喊了幾聲,沒有人回答,我很恐慌,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到了腳步聲,有人過來了,我拼命的跑過去喊救命……”
季青是個多次經歷生死的人,聽了青年代入畫中少女所說的一番話,愣是感覺有點發毛,她接著往下說:“我等來的不是天使,是惡魔,他把我關在一個密室裡面,讓我穿上指定的衣服,我不敢不做,惡魔一直盯著我看,誇我長得漂亮,我驚恐的不知所措,誰來救救我?”
顧長安給面子的拍手:“季隊,你的想象力也不錯。”
季青舔了舔有點乾的嘴唇。
拋開特殊能力不談,這個青年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缺少那股子幹勁跟熱情,只要跟自己無關的都不上心。
她沉聲道:“你的意思是,畫裡的少女都是被賀清風迷暈後關押在某個地方,給他提供素材?”
顧長安屈指點幾下腿部,恐怕不只是提供素材那麼簡單,他叼著煙問:“你們能按照畫找到當事人嗎?”
“賀清風畫的時候,肯定會在臉上做一些調整,不可能照著原樣畫。”季青也點根菸抽了起來,“那樣會給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