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陸城洗了個蘋果去了屋裡。
顧長安聽著腳步聲就知道進來的是誰,他的眼睛沒睜開,無精打采的說:“頭疼,過來給我按按。”
陸城放下蘋果給他按頭。
顧長安嫌棄:“你一按,更疼了。”
“誰沒個第一次。”陸城動作生疏的按揉著他的頭部,力道時輕時重,架勢像模像樣,“我業務能力低,說明進步空間很大。”
顧長安服了。
過了會兒,顧長安忽然說:“陸城,親我一下。”
這要求好,陸城一百個樂意,他彎腰湊近,親了親青年微抿的嘴唇。
顧長安撩起眼皮:“我讓你親一下,你就親一下?晚上怎麼沒見你這麼聽話?”
陸城:“……”
“更年期到了?”
“大概吧。”
“那你想幹什麼?打我一頓,還是把房頂拆了?”
“什麼都想幹,什麼又都不想幹。”
顧長安右腳蹭左腳,把左邊的鞋蹭掉,又回來蹭右腳,兩隻腳的鞋全掉了,他盤起腿坐在椅子裡,一聲不吭的抬頭看著面前的男人。
陸城被他看得渾身都不對勁:“說話。”
顧長安說:“我在想啊……”
等半天也沒等到後面的內容,陸城兩手撐在椅子扶手兩側,彎著腰背跟青年對視:“想什麼?”
顧長安半響說:“應該早一點的。”
陸城沒聽明白:“嗯?”
“早一點遇到你,早一點厭惡,早一點喜歡上,早一點在一起,早一點得到你,什麼都早一點,現在我就感覺那什麼……”
顧長安笑了起來,“相見恨晚。”
“挺矯情的是吧,這不是我的風格,我平時不太可能說出那樣的話,怪彆扭的,剛才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估計是腦子進水了,稀裡糊塗就蹦出了那幾個字,算了,當我沒說。”
陸城目光深深的看著他:“不晚。”
“晚啊,怎麼不晚?”顧長安擺擺手,“不過早不了,我要是命裡沒有大劫,你也不會從家裡出來,我倆碰都不會碰到,老天爺全安排好了的,真沒意思。”
陸城說:“你心裡有事。”
顧長安說:“我心裡有你。”
他重複著那句話,眉眼帶笑:“陸城,我心裡有你。”
陸城站直了在房裡來回踱步,像一頭暴躁的獸類,幾分鐘後他把椅子裡的人撈起來抱住:“我知道。”
顧長安笑著說:“真的知道?”
陸城把他緊緊圈住,真的知道,一直都知道。
有的人天生偏理性,會把最在乎的感情埋在心底,不喜歡,也不習慣掛在嘴邊,難得說一次情話,那時候的他們往往都會很感性,內心最柔軟的角落因為某個人或者某件事觸動,迫切的想要表達出來。
顧長安跟陸城在對待感情上面的方式截然不同,陸城每天都會用行動表示,還在他的耳邊說,不說的時候,眼睛裡也會跑出來,他不會那樣,藏的很深。
這是顧長安繼那次說喜歡之後的第二次表露情感。
下午何呂來串門,知道光頭是陸城四叔,他頓時拘謹的像個見到教導主任的小學生,音量都低了八度,慫,忒慫。
直到陸啟明出門,何呂才直起腰桿,他跟顧長安埋怨:“你怎麼沒給我發微信啊?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顧長安說:“你要什麼準備?“
何呂掰手指頭:“起碼要買一條煙,兩瓶酒吧,煙最差也要軟中華的,酒……茅臺跟五糧液各一瓶。”
顧長安吐掉瓜子皮:“你看老丈人?”
何呂差點滑一跤。
顧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