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來意。
“房子早兩年就買了,一直在搞裝修,我兒媳要求挺高的,方方面面都很講究,哪曉得剛過來住就鬧不順心。”老人說,“我歲數大了,耳朵不好使,睡著以後基本就不問事了,打雷了都不知道,這個事還是我孫女跟我說的。”
季青問道:“你兒子沒聽見?”
“我問了,他說沒聽見。”老人沒好氣的說:“晚上加班回來還打遊戲到一兩點,完了吃個泡麵才睡,那一睡著肯定就跟死豬沒什麼兩樣了,哪裡還能聽見響動。”
一聽就是對兒子大晚上不睡覺打遊戲有很強的怨念,平時沒少嘮叨,就是不見效。
季青又問:“你兒媳呢?”
“她在外地上班,一個月回來一次。”老人朝著房門口招招手,“妞妞,過來喊叔叔阿姨。”
小女孩站在門口,手裡拿著半根棒棒糖,不說話,也不過來。
老人說孫女怕生,在家瘋,出去就慫,家裡來人更是連話都不敢說,就在角落裡躲著。
季青眼角有疤,面相長得既不溫潤也不柔美,看起來很嚴厲,儘管她刻意讓自己笑容滿面,還是沒什麼效果,只能讓人畜無害的顧長安來。
顧長安給陸城發了個“揪住臉吧唧一口”的表情,他將手機收回口袋裡,唇角一彎,對著小女孩笑了笑:“小美女,你好啊。”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靦腆的抿嘴。
顧長安只用一個鋼鏰就成了小女孩的朋友。
小女孩看鋼鏰在玻璃茶几上快速轉動,她一眼不眨的看著,鋼鏰一停就賣力的拍手。
顧長安就喜歡這樣誠實且配合的觀眾,他將鋼鏰彈到空中接住,問小女孩是人頭還是字,玩了兩把,小女孩就從奶奶身邊挪到了他面前。
信任度往上直飆。
老人看孫女樂,自己也跟著樂,笑容慈祥:“妞妞跟我說了這個事,我晚上就聽,結果撐到凌晨兩點多就不行了,妞妞第二天還跟我說隔壁吵,她睡不著。”
她拽拽沙發墊子,把皺痕拽平整:“我兒子讓我跟物業說,我就去了,物業那邊說會問問,也不知道是真問,還是忽悠我。”
季青問道:“你兒子沒錄音?”
老人聽不懂:“那是個什麼東西?”
季青耐心解釋:“就是用手機把聲音錄下來。”
老人哦哦哦:“他自己沒聽著就無所謂,快三十的人了,不懂事,也不看看孩子憔悴成什麼樣子了都。”
季青古怪的問:“會不會是小孩聽錯了?”
“不會不會,妞妞不是瞎鬧的孩子,昨晚她半夜驚哭,說隔壁的叔叔阿姨在吵架,還說阿姨在哭,我也聽見了挺大的動靜,就把我兒子叫醒,讓他去隔壁敲門,隔壁半天才開,穿了身厚厚的睡衣,披頭散髮的,黑著個臉二話不說就把我兒子罵了一頓,還罵他是神經病。”
老人板著臉說,“完了今天早上我出門買菜碰到那女的了,我這頭沒說什麼,她就說如果我們再那啥胡攪蠻纏,就打電話報警,投訴,不講理,太不講理了,把我給氣的,高血壓都差點犯了。”
“警察同志你說說,她是屋裡藏了個男人還是怎麼著?”
季青陷入沉思。
既然吳芳欣沒撒謊,那她就真的是一個人住,半夜出現在她家裡的男人是誰?
總不至於是自己跟自己吵架吧……
小女孩拿著鋼鏰在茶几上轉圈,她轉不好,幾次都沒轉起來,就把鋼鏰塞到顧長安的大手裡面,讓他轉。
顧長安伸出食指輕輕颳了下小女孩的鼻子:“你先告訴叔叔,夜裡你都聽見了什麼?”
小女孩垂頭摳著手指:“叔叔阿姨吵架,叔叔罵人,很兇很兇,阿姨哭了。”
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