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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死,你放心。”程石不再上前,“我明天會帶他回縣裡,保證不讓他死在楊家莊。”
“那、那……”
“明天我走後你可以去給他爹報信。”
村長哎了幾聲,“別嫌老叔怕事,是我要為整個楊家莊考慮。”人死在村裡,到時候程石屁股一拍跑了,吳德發他爹找來了只會拿他這個當村長的出氣。
程石沒說什麼,擺手讓他走,等他快出門了又說:“楊柳從頭到尾都清清白白的,若是讓我聽到村裡有人拿這事辱罵她,到時候有人去找你來說和,我可是不開門的。”
“今天的事大家都清楚,村裡也沒這樣的混賬人。”
“那最好了。”
院子裡只剩兩個人了,程石才塌下肩膀,垂頭喪氣地往臺階上一坐,靠在廊柱上仰頭髮呆。天晚了,天邊的鳥歸入山林,而他卻不敢往後院去。
身邊坐下個人,程石沒動。
“咋回事?跟我說說?”坤叔問。
“楊柳今天這遭純屬是無妄之災,是我害了她。”程石偏過頭,“春天的時候我打了吳縣令的兒子,也讓他失了面子,他讓吳德發殺了我,那姓吳的奈何不了我,就朝楊柳下手。”
“都姓吳啊。”坤叔失了重點,“看來姓吳的都不是好東西。”
程石瞪眼,又仰頭看天,其實他也不知道希望坤叔說點什麼來寬慰他。
“這事說來,你愧疚是正常的。”坤叔正色,“但夫妻嘛,不就是同甘共苦的,這種事誰都不想發生,但若是發生了,最先受影響的不是夫就是妻。”
“我給她道歉了。”程石試圖向坤叔求經驗。
老頭搖頭,向外指了指,“你老丈人來過,事問清楚了你也去給他們說一聲,別讓兩個老的提著心。”
程石沒動,執拗地盯著他。
坤叔沒辦法,失笑道:“什麼辦法?夫妻嘛,床頭打架床尾和。”
作者有話說:
程石:受教了。
這篇文還很瘦,但專欄裡完結的文很肥,沒看過的可以去瞧瞧,農林畜牧漁快被我寫光了。
日漸昏暗, 村莊上空的炊煙盤旋散去,村裡人端著飯碗出門吃飯,門前的樹樁子泥樁子都坐了人, 嘴裡扒著飯,咀嚼的空隙談論今天發生的事。下午的時候, 不少人從西堰下來跟去了程家, 也有在地裡幹活沒看見的,好奇的無外乎是事起何因,楊柳如何了。
說的正起興, 面朝東蹲的男人突然咳兩聲,掃了眼毫無所覺還在慶幸沒讓家裡的小子娶楊家姐妹的婦人, 提高了聲問:“程石,你這是從哪兒回來?”
此話一出, 如鴉聲般聒噪的話瞬間消失,空氣裡只餘筷子碰在碗沿上的清脆聲。
“去了趟我老丈人家,給兩個老的賠罪。”程石沉著張臉,話說的宛如閒談, “娶人家的閨女不到一個月, 楊柳就因為我惹的麻煩事遭了大罪, 好在我岳父岳母是明理人, 倒是沒拿話熬糟我。”
前一刻拿這事貶低楊柳的村人面上訕訕,低著頭數碗裡的米。
聽話聽音,反應快的立馬問:“今兒這事是因為你引起的?那個男的是你仇人?”
程石點頭承認。
見他沒有細說的意思,有人還想再問,程石看天昏的快看不清人了, 他抬腳往回走, “家裡還在等我吃飯, 走了。”
留下的人面面相覷,碗裡的剩飯漸涼,心頭卻是火熱的,之前的話風突變,轉而開始同情楊柳,原先嫉妒楊家姐妹倆靠臉嫁得好的人也一改酸言酸語,開始惋惜:“我就說嘛,好端端的富家少爺哪會突然住在村裡,像他們這種人家娶妻都看門戶。柳丫頭好好一個姑娘被他光鮮的外表給騙了,得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