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練出這個德行?村裡公雞啄架的氣勢都比你揮出來的招式唬人。”
程石:……
“別悶不吭聲,我不是你外祖母,不吃你這套。”姜二舅眼睛一瞪,讓他好好說說他都練了些啥。
“沒人管著你,你就偷懶耍滑?”
“我有好好練,不信你問春嬸和坤叔。”程石長嘆一口氣,乾脆耍起了無賴,原本挺直的腰背往椅背上一倒,“二舅,你該明白的,我就是再練三十年也比不過我表兄他們,你想想我爹一個文弱書生,攆只雞都攆不上,我是他兒子,打架的招式還沒雞啄架唬人也說的通。”
“噗——”姜長盛差點沒把嘴裡的菜笑出來,幾個月不見,他這個表弟說話越來越有意思了。
姜二舅嘴角動了動,又繃緊了臉,一時對他的厚臉皮無可奈何,拿筷子點了點他,“你說的再有理,沒人找你茬萬事大吉,要是有人找事,你就抱著頭等著捱打吧。”
“我打不過還不能跑了?”程石嘴硬,挪了他舅最愛吃的紅燒肉過去,示弱道:“我有在練拳腳,就是之前去幫我老丈人收麥,最忙的時候晚上回來也會練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姜二舅想說半個時辰才把手腳活動開,但想到他在練武上笨的像根榆木,嘆了口氣什麼都沒說,轉而問起楊家的情況。
眼見一場風波就這麼雷聲大雨點小的過去,姜長盛撇了撇嘴,無趣地埋頭扒飯。
一頓飯結束,程石跟他二舅也商定好把魚賣了就去楊家下聘的事,時辰也不早了,按程石的意思,明早要早起去賣魚,晚上就早些睡覺。但看姜家父子三個漱了口往院子去,他一瞬間瞭然,深吸了口氣,動了動還泛疼的肩甲,木著臉跟了出去。
程家隔壁的鄰居聽到棍棒相撞的脆響聲,還有一聲接一聲的呼和,不時還有人摔地上的悶響,耐不住好奇搬來梯子,只看了一眼又趕忙縮頭。
“沒出啥事吧?”扶梯子的婦人問。
男人搖頭,扛了梯子進屋,“老舅打外甥,出不了事。”
……
昨晚的肉沙包不是白當的,程石打著哈欠開門的時候,旁邊的三間屋也有了動靜,姜家三父子要去鎮上幫他賣魚。
天上還閃著零星的星子,院子裡的人已經紮起了馬步。練武是個苦差,更何況走鏢是提著人頭在路上行走,危急的時候一招之差就沒了命,幹這活計的人都不敢放鬆,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還是輕的,在武館裡除了吃喝拉撒睡,剩餘的時間都在舞刀弄棒。
天幕由青黑轉變成微白,姜二舅收勢,取下掛著的棉布巾擦臉和脖子上的汗,看程石走路雖然膝蓋打彎,但好歹是堅持下來了,還算滿意的點頭。
一人提桶冷水回屋擦洗,換身乾爽的衣裳出去吃飯,這時村裡也有了人聲。
趕著拉魚的牛車馬車從村裡穿過,路上有穿著開襠褲的小孩撅著屁股在牆根逮螞蟻,樹枝混著泥巴扎的籬笆牆擋不住什麼,婦人拿著掃帚掃院子裡的雞屎鴨糞,男人劈菜、挑水,屋頂的煙囪裡冒著裊裊炊煙。
快到村東頭了,程石跳下牛車,“我去問問楊柳去不去趕集。”
打頭的馬車放慢了速度,姜二舅也跟著下去。
姜家兄弟倆也下了車,見開門的不是楊家長輩,他倆偏過身看村後的大青山,山頂雲霧繚繞,大半的樹沉在水霧裡。
“在這個地方過日子也挺愜意的,難怪阿石離了家就不願意回去。”姜長盛悠悠吹了個口哨,不正經地說要是他哪天缺胳膊斷腿了就來投奔程石,“養頭牛,種二畝地,也夠吃喝了。”
“地裡長的草餵牛,你再宰牛吃肉?”姜二舅聽他兒子的屁話,譏諷地問:“稻和麥哪個圓哪個扁你分得清?”
“我分得清。”程石接話,他一個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