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男人見面,她的舉動惹惱了他,所以在吳縣令找上他的時候,用來引得程石對他大打出手的人選就有了。五月二十七那天下午,村裡的小孩拍門說她爹讓她送蓑衣和斗笠,吳德發就藏身在進山的路上,狂舞的樹影遮掩了他的身形,在她走過去後,他跟上去朝她後腦砸了一棒子。
她暈過去之後呢?程石沒按猜想的路過?或是下了雨,山裡的人往回趕,吳德發怕被發現,就把她拖去堰邊丟水裡了?
吳德發不吭聲,也是預設,他殺不了程石,這種方法是他琢磨出來的最好的法子。他不殺任何一個人,報官了就是吳縣令不保他,他爹也能拿錢贖他出來,事後若是長風鏢局報復,他賣了家業換個地方又能重新過活。
柴房重新上了鎖,夫妻倆沉默地離開偏院,前院還有人等著,程石拉住楊柳,“你回屋歇著吧,我去應付村長。害不害怕?我去喊了娘來陪你?”
楊柳搖頭,臉上的陰雲散了些,“我不害怕。”
程石伸手想碰碰她,但手是髒的,又慢慢垂下,“那你回屋吧,待會兒飯好了我喊你。”
兩人在月亮門口分開,一個往前院去一個往後院走。楊柳垂著頭踢路上的石頭,聽到身後有極快的腳步聲,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從身後抱住了,力道大的把她往前帶了好幾步。
“對不起。”程石悶悶開口,唇在她耳側碰了碰,“謝謝你沒事。”否則他這輩子都原諒不了自己。
不等楊柳說話,他鬆開她轉身往前院走。
村長在前院等得快急死了,揹著手在院子裡踱步,不時探頭往後看,要不是有老僕盯著,他早就衝進去找人了。聽到腳步聲他快步迎過去,還沒見到人就急不可耐地問:“你沒把他打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