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騰幾天時間幫我們把水渠挖出來。”
“行,這事你跟阿石商量,需要什麼東西再給我說,我去買。”
楊柳搖頭,“西堰一直是你在操心,論起來,你懂的可比我跟阿石懂得多。”堰雖說是程家的,她也還是要跟坤叔透個氣,免得他心裡不舒服。
老頭露了笑,這話聽的他高興,只要是用得上他,他心裡就舒坦,“請人挖水渠是給工錢還是管飯?”
“等我問問我爹,要是管飯還要讓你跟春嬸受累。”
“這算什麼勞累。”坤叔擺手,“我還嫌家裡的活兒少了。”
說完話,楊柳去偏院幫春嬸做飯,鍋裡燉著母雞湯,盆裡泡著曬乾的松乳菇,青菜也洗好了,她去了也沒能幫上忙的,就搬了個板凳坐灶邊跟春嬸說話。
“餓了吧?”春嬸問,“我先舀碗雞湯你填填肚子?”
楊柳搖頭說不餓,“阿石去我孃家拿泥鰍了,等他回來了一起吃。”
程石已經提著泥鰍往家走了,路上遇到村長喊他,說了幾句田地的事,到家了就給坤叔說:“買田地的事有信了,吃了飯你拿銀子先把錢付了,等天晴了我再去書吏那裡登記。”
“好。”
……
雲層裡灑下金光已經是兩日後的事,但地上的泥還是溼的,又曬了兩天,程石架上馬車帶了媳婦到丈母孃家,拉上要去鎮上趕集的親戚。
“沾了侄女婿的光,今天趕集可不吃灰不挨曬了。”楊大娘是去鎮上給大女兒扯布做新衣的,這也是看楊柳出嫁時有四季新衣,剛好今年的收成不錯,咬了咬牙決定去扯兩身布。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程石吆喝一聲,棗紅馬撂開蹄噠噠往鎮上去。
除了變更田產登記,他也是想帶楊柳多扯些棉布回去,她的舊衣有些小,他的舊衣幹活穿不方便,兩人都要換新衣,換了季,坤叔和春嬸也要添兩身換洗衣裳。
買布肯定是去楊大姐的婆家,從縣裡回來時送胡大慶到家裡,程石也認得路,直接趕著馬車去了胡家布莊。
程石先扶了楊柳下車,再去扶丈母孃。
楊母擺手,手扶車轅直接跳下去,她就沒受過這個待遇,也適應不了。
“你這人,女婿要扶你下車,你就端起架子受一回。”楊大娘跟在後面笑言,“這有了
一隻灰毛鴿子悄無聲息落在烏色的房頂上, 片刻後,一個男人從屋外走進來,站在院中沉默了一瞬, 撥動手腕上卡的鈴鐺,灰毛鴿子聽到聲響飛下來落在視窗。
吳德發從鴿子腿上取下紙條, 上面只有兩個字:儘快。
不耐之意躍然紙上。
一片枯葉被風吹了進來, 飄飄然落在書桌上,吳德發捻起半黃的葉子走到窗邊,信鴿不怕人, 抬頭看了眼又繼續啄食小米。他在心裡反覆掂量了這些日子琢磨出來的法子,不論哪種他都得不了好, 最好的情況他也要蹲大牢,就連他家的飯館都要受影響。
吳德發在心裡唸了聲晦氣, 要不是程石他也不會被吳縣令盯上。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鴿子吃飽喝足撲稜著翅膀又飛上屋頂,吳德發往外看,來人是他爹身邊的老僕。
“少爺, 老爺讓你過去。”
“這就來。”吳德發把手中的紙條夾進賬本里, 出門吩咐讓人把他院裡的菊花都搬走, 太過扎眼就惹人煩。
離得遠了, 模糊還能聽見老僕在問這些天他都在忙什麼,家裡有事經常找不到人。
一場秋雨後,山間地頭的野菊綻開了花苞,嫩黃的花,翠綠的葉, 山風捲著花香, 老牛埋頭在地裡犁地, 老漢扶犁,老婦扛著鋤頭跟在後面敲開大塊的土,溼土翻開,晾曬兩天就要撒下麥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