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潤,眼睛有神,脈象也有力。
“是擔心她熱到了?沒事,摸脈沒毛病。”他挪開手。
程石有些失望,也是,縣裡的大夫都摸不準,是他太著急了。
“你們也快散館了吧?那我們先回去了。”
出了醫館,陳連水低聲說:“我家閨女想喝黃骨魚湯了,你明早給我留個兩三條。”黃骨魚燉湯,起鍋時再打幾個荷包蛋,味道別提有多香了。以前沒吃程家的魚蛋,燉湯還要滴幾滴香油,現在不用滴香油,走到門外都能聞到香味。
越靠近楊家莊,迎面來的風越是清爽,縣裡的風帶著熱氣,夾雜著各種難言的氣味,鄉下的風是純粹的,就是草木混著泥土的味,簡單,卻回味悠長。
楊柳跟程石並肩坐在車轅上,遠遠就看見了家門口那棵比屋頂還高的棗樹,走近了看見樹下蹲著一抹黑影,她激動高聲喊:“大黑子!”
棗樹下的黑影聞聲而動,像支箭奔了出去,棗樹上的鳥被驚動,撲稜著翅膀落在屋頂上。
屋裡的人聽到聲也走了出來,笑看著程石把狗也抱坐到車轅上。
“娘,我們回來了。”楊柳撿她娘最想聽的說:“我小弟長高了也壯實了,你給他做的衣裳他穿著還有些緊……見到我了就問爹孃在家好不好,還惦記著家裡收麥割菜籽。”
楊母聽得樂呵呵的,末了還嫌棄說:“他就是多操心,行了,累了一天,你們也早些回去。噢,對了,你哥還在西堰撒網,阿石你回去了喊他一聲。”
屋裡有稚嫩的小狗叫,程石往門內瞅,拍了拍同坐的大黑子,“你是隨我回去還是回家奶崽子?”
大黑子搖了搖尾巴,吐著舌頭,從覆蓋著狗毛的狗臉上也能看出它的開心。
“坐穩了,走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