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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石哼一聲,“想的美,最難的時候過去了你想接手了。”
“得了吧,你是對你自己有多大的誤解?你最好從現在就開始燒香祈禱孩子不像你,但凡像你,從小到大沒一天不跟你頂嘴鬧事的。”說到這兒,她可就有點看熱鬧的心思了,改口說:“老孃被你折騰這麼些年,總該有個替我報仇的,讓你也嚐嚐養個討債鬼的苦。這個孩子的性子八成像你。”
“少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你早晚得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哎,你別慫啊,跑什麼?”
楊柳被拉出門,聽到屋裡的喊聲哈哈大笑,這娘倆吵嘴都比別家有趣,她看都看不過來。
“還笑,我可都看見,我在爭詞奪理,你只差沒抓把瓜子拍手看戲了。”回到後院,程石往床上一趟,摸到床上的蒲扇大力扇風,剛吵一架血氣上頭,渾身都熱,他扯開衣襟說:“縣裡有什麼好,熱的像蒸籠一樣,睡覺都睡不好。”
怕蚊子進來,楊柳把門關上,門一關越發熱,她坐過去問:“那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唔……”程石坐起身,拖著椅子坐她旁邊,搖著蒲扇給她打風,猶豫著問:“要在路上奔波一天,你身體可受得了?”
“有什麼受不了的,來的時候不也好好的。”楊柳完全沒覺得不舒服,她能吃能喝能睡,“懷孩子又不是缺胳臂斷腿,在我們村,還有人快生了還下地割麥的。我聽說有錢人家的太太懷娃了要躺床上養著,下地走路要人扶著架著,你可千萬別這麼管著我。”
“阿石,水燒好了,沒事我就回偏院了。”僕婦過來敲門。
“好,知道了。”程石等腳步聲出了後院,他把外衣脫了,就穿著條短褻褲去開門,“水燒好了我們就先洗澡,洗了澡也涼快些。”
楊柳也起身去拿換洗衣裳,出去的時候提上茶壺,灌壺開水晾著,夜裡醒了正好能喝。
等躺床上了,程石側著身打蒲扇,聊起之前的話,“我聽我大舅母說過,我娘懷我的時候每天都還在練拳腳,除了坐月子,一天沒落。所以只要你身體沒不舒服,高興幹什麼就幹什麼,我不約束你。”
楊柳沒心思聽,也沒聽清他說了什麼,含糊地說讓他別吵。
“睡的可真快。”他輕聲嘀咕,手中的動作不停,繼續給她扇風。
……
昨晚誰也沒說服誰,但姜霸王也知道她管不住混賬兒子,早上再碰面就換了說辭,留小兩口多住幾天。
“今天再去陪我外祖母外祖父說說話,明天就走。”程石說的很乾脆,“早走晚走都是要走,你別磨磨唧唧的。還有,在我們走之前你別漏了口風。”
“已經決定了?”
程石點頭。
已經決定了那她就不再多話,至於懷著娃坐車趕路什麼的她倒是不擔心,懷娃了又不是就成了瓷娃娃,想當年她從懷到生每天都在舞刀弄棒,孩子也安安穩穩落地了。
學徒都被帶出城了,姜霸王這兩天也沒事做,吃過早飯也不急著去武館,先是跟著小兩口去隔壁陪老兩口,老兩口累了,她再帶小兩口去街上。
“我帶足了銀子,今天想買啥可勁買,我結賬。”
“我就喜歡你豪氣的模樣,嘮嘮叨叨不適合你。”程石嘴貧,“以後就這麼來。”
“嗯,我知道,要是有人給我充當錢袋子,我也喜歡。”
母子倆又鬥起嘴,楊柳在一旁來回張望,樂得咯咯笑。
親孃結賬,程石也不客氣,買起東西來不帶猶豫的,晌午還去酒樓吃了一頓,走的時候還打包了兩碟櫻桃。
大晌午的,狗都不在外面轉悠,三個人出了酒樓大包小包躲著陰涼往家去。
出了一身的汗,洗個澡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