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跟鄰居打交道。
“阿嫂, 大哥, 今天這事多謝你們肯幫腔。”他進屋把木梯靠牆上,串了繩的肉也掛在木梯上,他不擅長跟人推拉著說客套話, 尤其是陌生人,所以也沒把肉往人手裡遞。遙遙站在門口說:“不是花錢買的豬肉, 你們也別推辭。”
“都是一個村的,又是鄰居, 不能白白看著人挨欺負,你不用客氣,肉拿回去,我們也不是為了要好處才出門幫腔的。”蔣阿嫂不肯收, 讓他把肉拎回去。
程石沒應, 直接跑出門, 進了自家的門還把門拴上, 生怕人攆了進來,隔著門說:“我們的一點心意,收下吧。”
外面的人唉了幾聲,一個勁說他太多禮,衝著門說:“下次可別這樣了, 鄰里鄰居的, 都搞生疏了。”
聽著外面的腳步聲拐去隔壁了, 程石才又拉來門,一回頭簷下坐著的人都在看著他笑。
他瞥了眼不理人,聽到楊柳在偏院喊他,腳步匆匆穿過院子往月亮門走。
“我們出去轉轉,一會兒就回來。”郭二牛說。
“隨你們轉,家裡也沒旁的事。”
楊柳聽到腳步聲進來,抬頭問:“肉給隔壁送去了?”
“嗯,喊我有什麼事?”
“豬頭上的毛沒刮乾淨,你去把你刮鬍子的刀片拿來。”
春嬸去趕集前囑咐的,讓楊柳在家先把兩個豬頭下鍋煮上,滷料什麼的她都搭配好了放在灶臺上。
程石拿了刀片來,怕她劃傷了手,他蹲下拎著豬頭問:“刮哪裡?你說我來刮。”
“豬鼻子和豬耳朵裡都要刮,其他的你看著刮,哪裡有毛茬你刮哪裡。”
豬頭有他弄,楊柳就進屋先燒水,早點做飯早點吃,下午進山也能轉久一點。
野豬的豬嘴長,顯得豬頭瘦,看著沒有家養的豬頭大,但放進鍋的時候還露出了一半在水面上,蓋鍋蓋的時候險些蓋不住。
燉豬頭要用粗木柴,鍋洞裡火候好,楊柳讓程石去拿些紅薯花生來,“板栗也抓兩把,我想吃烤的。”
“好嘞。”
看他麻溜出去,楊柳心下滿意,她見過不少男人,包括她爹,在女人做飯忙活的時候喊他拿個東西,死活使喚不動,三催四請拿來了還板著個臉,活像誰欠他大幾百兩銀子。程石這一點尤其好,腿腳勤快,有喊必應,也不會不高興。
坤叔去年沒種紅薯,家裡的紅薯一半是楊老漢送來的,一半是春嬸趕集的時候買的,也沒挖紅薯窖,就堆在牆角,紅薯頭都有些凍壞了。程石拿了兩個紅薯過來,讓她過個嘴癮就行,別紅薯吃多了,晌午吃肉的時候沒肚子裝。
“師兄他們呢?”楊柳問,再使喚他拿刀給板栗殼開個口。
“出去轉了,不知道是在村裡轉還是去山裡了。”
板栗是曬乾的板栗,生著吃有些口乾,還渣多,程石吃過從樹上現摘下來的生板栗,又脆又甜。他把板栗放在扒出來的火茬上,問:“咱們村後的山裡可有板栗樹?”
“有,但輪不到我們去摘就沒了。”
“那咱們自己栽幾棵。”程石用木棍做筷子給板栗和花生翻面,“西堰和松樹林之間還有一大塊兒空地,現在長著雜樹,過兩天我在村裡僱幾個人去把雜樹砍了,天暖些了去把去年打聽好的果樹拉回來種下。”
楊柳呼呼哈著氣把烤熟的花生剝開,一顆喂自己嘴裡,一顆喂男人嘴裡,“行,都聽你的。”
花生米滾進嘴裡,滾燙的溫度燙得舌頭有些疼,帶著餘溫的手指滑過嘴唇,抽離時被抿住。
男人目光幽幽地盯著她,“我想晚上的時候聽你說這句話。”
那豈不是任他擺佈了?楊柳翻個白眼,輕輕掐了下抿出褶皺的唇瓣,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