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是價錢沒談攏。”
楊母失笑,走到牆角撿幾根羊骨頭,拽了狗頭一下,“走,回去,再不動我拿棒子打了。”
大黑子把頭悶狗盆裡,在催促聲裡挑挑揀揀含了半個羊頭,夾著尾巴一溜煙衝了出去。
“這狗子可真靈性。”在一旁圍觀的四表嫂大笑。
作者有話說:
來啦
不住在家裡的陸陸續續都走了, 程石讓坤叔把大門關上,免得大晚上的有小孩溜出去了。
“絮娘,會打馬吊嗎?跟我們去打馬吊啊?羊肉吃多了, 一時半會兒也睡不著。”三表嫂站月亮門內問,她把身後的小子扯出來, 朗聲說:“阿石呢?這會兒沒下雨了, 你帶他們練功。”
“你倒是會安排人,你們玩讓我給你們帶孩子。”程石沒好氣,挽起門簾散屋裡的味兒, 繼續說:“我還想讓你們給我摘花生消消食的,西牆外三四垛花生你們看到當沒看到。”
“明天摘, 明天摘。”三表嫂隨口糊弄,走到廊下拉起楊絮的胳膊, “走,到我屋裡打馬吊玩,你不會我教你。”
穿過垂花門遇到抱著小囡的楊柳,三表嫂停步說:“把娃娃交給她爹哄, 小柳你隨我們來打馬吊, 你姐說不會玩, 那就你們姐妹倆結夥一起玩。”
楊柳不想玩, 之前跟幾個表嫂子學過,玩得頭昏腦脹的,還坐得肩疼腰痠,她退了一步說:“你們去玩,我去前面看著孩子。”
“有保母和奶孃看著, 還有好幾個嬸子, 不用你親自盯著。小妹你來指點我, 我沒玩過馬吊。”楊絮想拉箇中間人,說到底她跟三個表嫂子都不熟。
“不會玩沒事,有人教你,學不會更沒事,會掏銀子就行。”楊柳玩笑兩句,拍了拍她姐的胳膊,說:“今晚就當是交束脩了,學會了再從她們手裡贏回來。”
廂房裡,四表嫂已經坐好了,傾身朝外喊:“別囉嗦了,就等你們了,小柳不想玩就別拉她,她過來沒玩兩局阿石就要湊過來。”
“對,不能喊小柳,阿石那個摟錢手從我們這裡抓走多少銀子了。”二表嫂站窗前說:“三弟妹你可真不長記性。”
楊絮被拉著進屋,坐下了問:“怎麼回事?人家夫妻倆合夥把你們妯娌三個打輸了?”
“可不是嘛,不會玩的手氣好,看牌的會算計,我們三個聯手都沒能從小兩口手裡贏一個子兒。”四表嫂搓開牌,從頭上抽支髮簪挑亮燈芯,玩笑道:“絮娘,你是真不會玩還是假不會玩?”
“只看旁人玩過幾局,懂些規矩。”
“沒事,過了今晚就會玩了,我們一定把你教會。”二表嫂搓了搓手,示意楊絮先啟牌。
後院只有她們這間房有光亮,漆黑的夜色從門外蔓延到垂花門,越過垂花門和高牆,在月亮門外戛然而止。前院堆起了火堆,廊下還掛著隨風晃動的燈籠,在火光的對映之地,程石跟坤叔帶著七個小孩擺起架勢練武,一舉一動都帶著風聲。
楊柳坐在火堆邊添柴,坐她腿上的小丫頭伸著脖子認真地盯著前方,縮在袖中的手忍不住跟著動。
一把空花生殼扔火堆裡,火苗竄高一寸,春嬸烤了下手繼續摘花生,問楊柳:“你姐家的芸姐兒跟三郎差不多大吧?”
“三郎大芸姐兒幾個月。”楊柳看向站在後排的三個孩子,分別是席哥兒、芸姐兒和三郎,芸姐看著前方跟薈姐兒學比劃招式,兩條腿怎麼都站不穩,顧得上胳膊忘了腿,著急忙慌的,累得小臉通紅。三郎也是招式跟不上,總是慢一拍,但下肢站的穩,看得出來是練過的。在這點上,年長几歲的席哥兒都有些吃力。
習武之人的孩子耳聞目染的從小就會比劃拳腳,經商人家的孩子從小就能撥算盤珠子,他們站在長輩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