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他,“快寫,你就是個代筆的,別管我怎麼說。”
程石提筆沾了沾墨,仗著她不識字把沒有偷懶四字去掉,改換成非常勤快。
“還有嗎?”
“讓她得空了過來住幾天,山裡的花快開了。”
程石如她的意把這句話添上,哪怕他知道他娘對什麼花啊草啊沒興趣。
“還有嗎?”
“沒了。”
沒了他就停筆,揭了紙放一旁晾乾。
“你就沒有想說的?”楊柳問。
程石:“夫妻一體,你的心意就是我的心意。”
楊柳斜他一眼,抽開引火筒吹出火苗點燃蠟燭,等墨幹了,信紙摺疊塞進信封,一滴燭淚下去,粘合信封口。
程石要去鎮上,他騎馬先走,楊柳溜溜達達往東去,至於大黑子,它早溜回去了。
她到的時候楊母正在往缸裡埋紅薯,見到她就問:“你家今年種不種紅薯?種我就多埋幾個紅薯,插條的時候你回來剪。”
“那你多埋幾個。”楊柳拍開大黑子,說起她大姐快生的事,問她到時候要送什麼。
“隨你的意,送什麼都行。”楊母不插言,問起她今天過來是有啥事。
“豬崽,我弟回來可跟你說了?”
“說了,我正準備去喊你的,喊上女婿就能去逮豬了。”
喊程石?那還不如喊上春嬸或是坤叔,程石是吃豬肉吃的香,一提養豬他就跳腳。瞎講究,說什麼把豬養偏院裡,做的飯都染上了豬臭味。
作者有話說:
臨到半晌, 空中的大霧才散,沒了濃霧的阻擋,日頭照在人身上才有了絲暖意。
楊柳換下被豬崽踢髒的紅襖, 出門扯了捆幹稻草鋪在豬窩裡,家裡四個人, 只有她對養豬有些心得, 所以也就她忙活。
豬崽新換了地方,擠在豬圈的一角哼哼唧唧,楊柳把春嬸擇下來的菜葉子扔進去, 又倒了半槽的水,吃的喝的安排好了就走開不去看它們。
“我看村裡的人都在孵小雞仔和鴨苗了, 我們是不是也要準備買?”春嬸坐在新栽下的棗樹下問。
“我們沒有老母雞,過些日子等天氣再暖和了點再買, 太小了買回來會凍死病死。”楊柳搬了小板凳坐下,幫著擇韭菜,這是今年新發的頭茬韭菜,葉片的顏色偏黃, 嫩生生的。
晌午烙韭菜雞蛋餡的菜盒子, 春嬸問雞仔幾個月能下蛋, “自家養了雞, 以後不用在村裡買雞蛋了。”
“四個月左右,三月中旬買,六七月份就能撿蛋了。”那時候正值天熱,山裡的蟲多,到時候把雞攆到山裡去, 在樹上搭雞窩, 白天不用喂, 晚上不用往回趕,只等下蛋了拎個筐去撿。
楊柳把她暢想的講給春嬸聽,把她聽得樂呵呵的,“光想的美,雞鴨長腿,放山裡了就是野的了,到時候不知道要跑多少。”
“那肯定是避免不了的,不過雞在家裡養過一段時間,有了領頭雞它們就不會亂跑。也認家的,你看村裡家家戶戶的雞都是白天放出去,天一黑就各回各家,適合圈養。等雞崽買回來了,我跟阿石砍些藤條纏在樹上攔一攔,再搭幾個雞窩,才放過去的時候白天去守幾天,熟悉了地盤就沒事了。”
剛提到人,就聽到他的聲,程石在前院大聲喊她。
“回來了,找你,快去。”春嬸語含打趣。
楊柳把擇乾淨的韭菜遞給她,撩水洗了洗手,不等擦乾就往前院跑。
“找我做什麼?”
“娘跟舅舅送了東西來。”程石往下搬東西,不忘給她介紹院中的另一個人,“這是陳師叔,他受累跑一趟給我們送東西。”
“陳師叔。”楊柳乖乖喊人,“一大早就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