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過兩天等程大東家回來我也是要找他的。”張大刀沏了杯茶遞過去,“我一直讓人盯著他,他個老小子挺謹慎,燻房蓋起來才露出風聲。”
“他蓋了燻肉房?”楊柳問。
“對,在鎮東的牛兒溝,他老家是那裡的。”張大刀敲著桌子,看著楊柳說:“他這次是下了狠勁,之前包山養雞鴨不成,又砸了百餘兩蓋房,之後讓村裡人用草頭蟲蠅餵雞鴨,倒手買下來宰了掛進燻房。”
楊柳想到以她大爹為首的五家人在山上養的雞,不由問:“燻好了嗎?味道如何?”
張大刀搖頭,“燻雞燻鴨買不到手,我讓人從村裡買了兩隻活雞,已經燉鍋裡了,待會兒你留下嚐嚐。”
楊柳答應了,差了個夥計去給她大哥說一聲,讓他去魚館吃飯,飯後等她一起回村。
兩隻雞一隻燉湯一隻爆炒,臨出鍋前,張老頭也過來了,他們父子倆加上楊柳和一位富態的大廚,四人圍著一湯一菜細細品嚐。
張老頭放下筷子和湯勺沒說菜的味道如何,先跟楊柳回憶起往事,“黃傳宗遇上你們也是碰上了硬茬子,把他那為數不多的正道路數全數掏出來了。十年前他混不吝的在鎮上買下現在的酒樓,為了搶生意,他黑心腸的往我家幫廚裡插人,暗裡下藥毒死了兩桌七個食客,過後又讓他的混混兄弟上門鬧事,我張家傳了三代的食館險些在我手上斷送了。”
楊柳也放下筷子,抿了口茶水,說:“之前魚館才開業時,有個在八方酒樓做過事的廚子來找過活兒,那一陣不少人想進門做夥計當跑堂,好在我堅持僱幫廚和夥計都從我們村的熟人裡找。”
張老頭一愣,“他膽子還真是大,程石背後有那麼大的靠山他還敢下髒手。”過了片刻又說:“也是走運,好心有好報,你有心照顧自己村裡的人,這也幫你們躲過一劫。”
楊柳扯著唇角笑了下,看著張老頭等他說下文。
“我張家世代心正,仇怨再大也不會用無辜的人命報復他,如今姓黃的想用食材和菜色這種正當手段搶奪生意,我張家自然是不會怕他。”張老頭捏起筷子點了點桌上的湯,“稍遜於你家的。”
還沒琢磨透燻雞變柴的原因,也不確定黃傳宗燻出來的雞鴨味道如何,楊柳沒把昨晚的事告訴張家父子,只囑咐說:“若是買到了黃傳宗手裡的燻雞,記得給我留一隻,我有用。”
“好。”張老頭瞅了眼他兒子,“你送程太太回村,路上記得留些心,看有沒有死纏爛打跟著的人。”
楊柳拒絕了,她往樓下走,告辭道:“我哥還在等我,與他同路不會有事。”
街上的攤販已散,大半的鋪子都關了門,楊柳走在路上四處張望,沒看到上午纏著要買松木的男人。
等她跟她大哥回村,楊柳喊上她大爹從村頭上山,仔細詢問了一遍他們餵養的情況,臨走時抓了只母雞和公雞離開。
另一邊,趙山領著趙勾子也用網兜蒙了兩隻野雞,一公一母,已經拔了毛掛進燻房。
楊柳下午進山從雞群裡逮了四隻已經養熟的野雞,也宰了掛進燻房。但這兩樣不能一蹴而就,至少要等一個月才能取下燉湯,她跟程石只能耐著性子等,中途一直留心八方酒樓的訊息。到了九月中旬,八方酒樓賣起了雞湯鍋底的鍋子,但只有湯沒有肉。
“他在賣什麼關子?只賣雞湯,那熬湯的雞肉丟了?”張大刀納悶,他嚐了嚐面前的雞湯,滋味香濃,但跟程家的燻雞燉出來的味道不同,有股煙燻味,嚥下去之後口裡有些寡淡。
“我大概知道原因,是燻過的雞肉出了問題,肉絲乾柴不油潤,所以只能拿來熬湯。”程石說,“不過具體什麼原因不方便透露。”
“真是老天偏幫你,都模仿到這個地步了還出了問題。”張老頭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