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鳥,她跑過去連著嘁了好幾聲,撿起地上的土往樹上扔。
“這尖嘴雀子,盯上這點東西了,我剛剛才出來趕過。”做飯的婆子掂著勺從屋裡出來,跟楊柳說:“樹上的桃子開始紅了,快能吃了。”
“哎,再等幾天我摘點拿去鎮上賣。”今年結果的桃樹不少,除了賣楊柳還沒想出要怎麼處理,去年的桃子都曬成桃脯了,她也吃夠了。
說是不操心,楊柳到底還是惦記著抓賊的事,吃過飯後她也沒歇著,哄睡青鶯後就在廊下等著。聽到鬨鬧聲時蒲扇都沒來得及放下,急著去看村裡又出了哪個賊。
“抓到了,就是他天天晌午老偷蛋。”劉栓子跑出一身的汗,抬腳朝披頭散髮的男人踢了一腳,轉手把竹籃子狠狠擲在地上,“說,你是哪家的人?”
周遭的鄰居聽到動靜披著衣裳就出來了,七嘴八舌的問是怎麼回事。
“又有做賊的了?不是咱們村的,還是說是咱們村裡誰家是親戚?”
“不像,看著面生。”
“這身白麵皮,哪能是咱們莊稼人。”性急的直接上手,按著賊人的頭掰起他的臉,見他還敢甩臉子動手打人,直接一個巴掌甩過去,“都當賊了,你個鱉孫還傲什麼傲?摸你一下掉肉了?”
自己村的賊還顧忌著面子,外村來的他們可不留情,三言兩語的就商定了要拿繩子把人捆起來打。
楊柳站在一邊都插不上話,還隨著圍過來的人增多,她幾乎要被擠出人圈。
“你們不能動我,我是鎮上八方酒樓東家的小舅子。”杜立文一躲再躲,眼瞅著繩子都拿來了,趕緊大聲喊:“我就偷了一百七十一個雞蛋,多少錢我都賠。”
作者有話說:
來了來了
當初關吳德發的柴房又住進了人, 門從外面上了鎖,聽到裡面低低的呻/吟聲,楊柳站在門外給坤叔說:“他要是不老實, 你就進去抽他一頓。”
說話聲不大不小,裡面的男人聽到了立馬不吱哇亂叫了。
“你打算怎麼辦?等阿石回來?”
腳步聲遠去, 說話聲也變得模糊, 杜立文趴在地上從門下爛木頭透出的縫隙往外瞅,院子裡似乎沒了人,他捂著被鞭子抽出血痕的膀子坐起來, 對接下來的事感到無措。
爛椽子木窗裡透進來的光線影子漸漸短小,院子裡也出現了腳步聲, 木桶甩到深井裡砸起沉悶的水花聲,水從一個桶倒進另一個桶, 杜立文又趴在地上透過門縫往外看,見提水的是滿身腱子肉的高壯老頭,他嚥下一腔話又坐回柴堆上。
日光西斜,風裡少了些許餘熱, 春嬸提了筐菜開廚房門, 她剛端盆出來, 就聽柴房門吱呀一聲, 門上的鐵環發出刺耳的相撞聲。
“好嬸子,能不能給我端碗水喝?我半天沒喝水了。”杜立文軟聲央求。
春嬸想了想,放下盆子說:“等著。”
過了一會兒,坤叔大步進來,用缽舀滿了水開門遞進去, 不等他囉嗦, 又轉身出去提了個髒桶, “有尿就尿這裡面,老子忙,你個鱉孫少找事。”
“叔,爺爺。”杜立文撲上去,“你主家打算怎麼處置我?是我鬼迷心竅做錯了事,多少錢我都賠,能不能勞煩您老給我姐送個信?等我出去了一定好好報答您。”
坤叔一腳踢開他,老眼一轉,陰笑兩聲,“知道前一個關在這個柴房裡的人如何了嗎?墳上的草都有兩尺高了。噢,你應當是清楚的,也是在鎮上開食館的,好像已經落敗了。”
門開了又合,也關住了最後一絲明光,杜立文跑到門口大力踹門,一改先前的軟弱面目,猙獰地破口大罵,嘴裡髒臭得像是灌了糞水。
柴房門被暴力推開,坤叔隨手在柴堆上拎個棍子就往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