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多少樹苗沒種?”
“還有五捆枸杞樹和兩捆桃樹。”
一捆二十根苗, 程石深吸一口氣, 還要挖一百四十個坑,平均到他身上還要挖二十來個坑,這樣算來也不多了。
他精神一震,下意識就想脫了薄襖大幹一場。
“咳!”
他回頭,“我熱了。”
“熱了也不能脫,出了一身的汗再被涼風一吹,一準受寒。”楊柳讓他再堅持一會兒,“要不要喝水?我去給你拿水。”
不喝,水喝多尿也多,撒個尿還要跑回去,忒麻煩。
……
日上三竿,程石估摸著樹坑挖得差不多了,手裡的鐵鍬一扔,跑下山到水邊去洗臉,上去的時候順手提了桶水。
“姐夫,坑挖完了?”楊小弟跑去板車邊上數數,“還有三捆果樹苗。”
程石仰頭看了下日頭,插著腰喊:“都歇歇嘍,先幹到這兒,各回各家吃飯,吃了飯再來忙活剩下的。”
東西撂這裡也沒人拿,一二十人放下手裡的東西往山下走,挑水的褲腿是溼的,挖坑的鞋是髒的,澆水的手腳糊的是溼泥,走到堰埂上,蹭泥刮鞋的,洗手洗臉的,楊柳跺掉鞋上的泥,不厭其煩地提醒:“洗了手都趕緊回去,別在水邊玩,這堰裡水深,掉下去可就起不來了。”
“知道了,這就回去的。”
“都餓死了,沒人在這邊玩。”
陸陸續續的順著踩平的路下了山,楊柳等她小弟和堂妹過來了才往家走,走到半道程石想起他的外袍還在樹枝上搭著,他準備折回去被楊柳拉住了。
“算了,下午再去拿,這大中午的都在家裡吃飯,也沒人過去,丟不了。”
春嬸在家做好了飯,還沒進門聞著香味肚子就咕嚕嚕叫,楊小弟大步跑進去,看到大黑子像主人家似的臥在堂屋門口等著,見人回來就搖著尾巴鑽在飯桌下。
“回來了?你們洗手,我這就盛飯端菜。”春嬸站月亮門前說一聲就往廚房去。
六個人三個菜,半盆兔子肉,半盆豆腐燉魚,還有半盆涼拌小薺菜。
程石拿起筷子說:“從到楊家莊,春嬸做飯只用盆不用盤,這是拿我們當豬養?”
“你想當豬別攀扯上我們,豬吃食用桶用槽。”楊柳瞥他一眼,先挾了一筷子魚頭在碗裡,招呼小弟跟堂妹多吃菜,“樹根,你晚上回去給娘說一聲,她買豬崽的時候幫我挑兩頭。”
話落又問程石:“兩頭少不少?”
“別問我,我不知道。”程石只顧著扒飯,被懟了一肘子才好好說話,“隨便你,我都行。”
“那再加三隻。”看男人抬頭瞅她,楊柳挑眉,“不是隨便我?”
“五隻豬?比咱家的人還多。”
“怎麼?還擔心豬肉吃不完壞了?你這頓頓不能少葷腥的舌頭,我就是養十頭豬也不夠一年吃的。”
話從腦子裡過一遍,程石忍不住撇嘴,他問最清楚家裡食材消耗的人:“春嬸你說,我一年能吃多少頭豬。”
“別問我,你們小兩口鬥嘴別把我摻和進去。”春嬸眼都不抬。
不僅是她,桌上的其他三個人也像是關起了耳朵,不聽不問,只管吃飯。
果然,一碗飯還沒吃飯,兩人又甜甜蜜蜜的相互挾菜了,被說一年吃十頭豬的人仔仔細細剔了魚刺把魚肉放人家碗裡。
放下碗筷後,楊小弟喝了口水問:“姐,到底是買幾頭豬崽?”
“四頭。”怕他聽岔,楊柳還比出四根手指,瞥了程石一眼,陰陽怪氣道:“四個人,四頭豬,這下沒問題吧?”
這下程石繃不住笑了,擺手認輸:“沒問題沒問題,隨你,隨你。”
“幾頭公幾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