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走路了,外婆天天喊你來吃飯。”
“小妹。”楊大嫂站在簷下撐著腰喊了聲,“外面颳著涼風,進屋坐。”
楊柳過去扶住她,“也快生了。”
“嗯,往下墜了。”
屋裡點著油燭,人進屋就關上門,楊母坐下從懷裡掏出個布包的細銀鐲,只有一個,她給孩子擼起袖子戴手腕上,“我現在就倆外孫女,你一個,你芸姐姐一個。”她抬頭跟女婿說:“我家不寬裕,阿石你可別嫌棄,這也是我跟你爹的心意。”
程石擺手,“輪不到我嫌棄,又不是給我的。至於青鶯,外婆給的,就是坨狗屎她也稀罕。”
楊母笑出聲,把孩子遞給身邊的老頭子,他這一個月動不動往程家跑,看的多抱的少。
說了會兒話,喝了兩碗水,孩子睡了,程石暗中碰了碰楊柳的腿。
楊柳偏頭看他一眼,又扭過頭繼續說話。
程石又碰她一下,小聲說:“天晚了。”又伸手勾了勾她的手心,意味很明顯。
楊柳攥住他的手,清了清嗓子,“爹,娘,天晚了,我們先回去,明天再過來。”
楊母聞言起身,去灶屋摸了兩指鍋底灰,出來掀開包被抹在孩子的鼻頭上,“回去吧。”
出了門,一陣冷風吹來,程石掩了掩包被快步往家走。
作者有話說:
小說癮犯了哈哈哈
明快有節奏的腳步聲跑到門前, 姜霸王滿頭大汗地跨過門檻,在她身後,三隻狗吐著舌頭, 有氣無力的,進門就往地上一趴。
楊柳遞了塊兒汗巾子過去, 接著又遞碗溫水, 問:“娘,今天上午你是跟我們去鎮上開鋪,還是在家逗你孫女?”
“唔……”姜霸王猶豫。
“小鶯半個時辰前醒了, 吃了奶又睡了。”
“那我隨你們去鎮上。”姜霸王雖然喜歡小孫女,但也沒耐心坐在床邊看個小娃娃一直睡覺。
累趴下的狗緩過勁, 耷拉著尾巴去牆邊喝水,解了渴往廊下的狗窩裡一趴, 對屋裡飄出來的飯香都無動於衷。
雞蛋筐往車上抬的時候,姜霸王拿了六個磕在狗碗裡,見紅薯和板栗搖著尾巴過來,她端起碗繞過它倆走到廊下, 親眼看著陪她跑步的狗子吃完才出門。
陪跑換雞蛋, 很公平, 躲懶的沒得吃。
時隔三個月再次踏進東槐街, 熱鬧的叫賣聲和討價還價聲驅使楊柳推開車窗探身往外瞧,程石在外敲了敲車門,她這才反應過來,拉開車門坐出去。
“呦,老闆娘來了, 有些日子沒見了。”豆腐鋪的老闆娘招呼一聲。
“孩子滿月了?生了個小子還是丫頭?”一旁炸果子的人問。
“還是年輕恢復得快, 你現在跟沒懷娃之前差不多。”胭脂鋪的掌櫃送客離開隨口說一句。
到了千客食鋪外面, 楊柳下馬車提著秤去開門,已經等候在門外的老客七嘴八舌地跟她說話,都說好久沒見到她了,問她孩子長得隨誰。
門一開,姜霸王提了筐鴨蛋放桌上,老客不再寒暄,低頭專心挑蛋。
“我還以為你今年會在家照顧孩子。”鳳娘子走進鋪子,反覆打量著楊柳,心裡驚歎她狀態好。
楊柳接過一把銅板扔錢箱,笑盈盈地說:“家裡有奶孃,請人照顧娃,我出來賺錢。”
“原來如此。”鳳娘子看到程石進來,她讓了讓位置。
“這馬上都四月了,你家的魚什麼時候能撈起來賣?”有客問。
“還早,可能要到入秋了。”楊柳回話,“去年把能賣的魚都打撈乾淨了,剩下的魚都還小,吃著不香。”
“去年冬天不該清堰底的,今年大半年都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