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說:“我從去鎮上賣魚就認識了她,我見不得她被矇騙,聽說後就氣得想打死那畜牲。但又怕她知道後會傷心難過,那還不如就任她男人哄騙著她,能開心一日是一日。”
“你倒是為她著想,不知道還以為你們是親姐妹。”楊絮心裡有點不舒服,拈酸,“你對我的事恐怕都沒這麼上心過。”
“行行行,這事你也要搶,那就假設是你,我要是無意得知我姐夫在外逛青樓養妓子,可要同旁人一起瞞著你?”
“那肯定不行。”話脫口而出,楊絮反應過來嫌晦氣,“什麼臭假設,我讓你上心你也不至於這麼上心。”
楊柳有些虛弱地衝她扯了扯嘴角,答案已經明瞭,她心裡一鬆又一重,她看著面前這個表情生動的姐姐,真怕她後半輩子就耗在無望的姻緣上,日日不得開心。
“行了行了,旁人的事,你別太上心了,你只管給她說,之後怎麼做是她的決定,她身後有孃家人為她作主。”楊絮攬著妹妹往簷下走,叨叨道:“你還挺著個大肚子,別過於憂愁,小心明年生個苦瓜臉的小老頭出來。”
“娘!”席哥兒雙手扒著牆頭高興大叫。
“你怎麼爬那麼高?快下來。”楊絮慌了一下,“大慶快去把你兒子抱下來。”
胡大慶在聽到兒子喊娘時就起身往出走,剛走出簷下,就見他大舅子扛著席哥兒彎腰進來了。
“我大舅駝我騎大馬。”席哥兒抱著他大舅的頭,鬧著不下地。
“你大舅倒是寵你。”胡大慶腳步頓住,小兒腿短鞋髒,騎在人脖子上,腳幾乎蹬在胸口,他是親老子都嫌棄。
“席哥兒下來,你把你大舅的衣裳踩髒了可看到了?”楊絮皺眉。
“沒事,我待會兒換一件就行了。”楊老大不在意髒不髒的,他架著外甥在院子裡跑,聽小娃咯咯笑,他也樂,對大姐說:“也就這一兩年了,等席哥兒再大一點我就扛不起來了。”
“那倒不用可惜,大的重了還有小的。”程石指了指楊柳的肚子,“給你過足了當大舅的癮兒。”
楊大嫂也從灶房裡出來,她站簷下笑。
“席哥兒,你小姨肚子裡是弟弟還是妹妹?”胡大慶抱臂饒有興致地問,“老人說小兒眼尖,去年絮娘懷芸姐兒的時候我問他,他說是妹妹,生下來還真是個妹妹。”
楊老大蹲下身把外甥放下來,脫掉蹭了泥雪的外褂,指著灶房門口的女人問:“你看看你舅娘肚子裡是弟弟還是妹妹。”
“妹妹。”
“他胡謅的,喊芸姐兒喊油嘴了。”楊絮趕忙開口打岔。
木氏不在意,她摸了摸肚子,說:“那就承席哥兒的喜口,侄女隨姑,我可想生個靈秀的小丫頭。”
“你小姨肚子裡是弟弟還是妹妹?”胡大慶拉過兒子又問。
楊柳跟程石俱是含笑看著。
“妹妹。”席哥兒脆聲喊了一聲。
“那可好,咱家三個女孩差不多大,能說會走了有伴玩。”楊柳說。
“要是說準了,我給席哥兒包個大紅封。”程石許諾。
楊絮瞪男人一眼,淨沒事找事,小兒知道個屁,他只知道見天的對著芸姐兒喊妹妹。
“大丫頭,芸姐兒醒了。”楊老漢從裡屋出來,“孩子尿了,你去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