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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石:“……好。”
“娘,提提意見。”楊柳說,“可有改進的地方?”
“陳皮味有點淡,只有細嘗才有點感覺,要是燉的時候再加點陳皮……”姜霸王喝了口湯,糾結了一會兒說:“算了算了,我沒意見,正正好。”
“下一鍋用陳皮烘鹽的時候多加些陳皮?”楊柳遲疑道。
“對,就是這個意思,陳皮味淡了些。”姜霸王拍腿,“讓我這個門外漢說總是撓不到癢處……對了,我想起來了,我回去了找徐襄公嚐嚐,讓他提提意見,他是個好吃嘴靈舌頭。”
“娘你認識他?”楊柳好奇。
“他經常僱咱們鏢局裡的鏢師送他去州府或是某個偏僻的地方,有時候就是為嘗道菜。”這個不用姜霸王說,程石就知道。
作者有話說:
來了來了,明早六點見
飯桌上的茶壺咕嚕咕嚕冒著水汽, 碗碟瓦罐已經撤下桌,地上掉的骨頭也都被狗叼走了,空氣裡仍然縈繞著肉香, 那股子香味兒像是浸透了飯桌、牆壁和木門。
楊柳溼著手站在廊下,仰頭望天上的圓月, 院子上空不時飄來陣煙霧, 西牆外的馬廄裡兩匹馬不時打個鼻哨。月亮門洞外傳來腳步聲,她偏頭看去,程石跟他娘一前一後走過來。
“出去轉轉消消食?”楊柳問, “還是你倆要練拳腳?”
“出去轉轉。”姜霸王一馬當先往出走,吃的太飽, 她不敢大動作,怕吐出來。
村裡的人家大多已經睡下, 屋裡熄了燈,只有走近才能模糊聽到幾嘴說話聲。三人慢慢悠悠往東去,腳步聲驚動村裡的狗,一聲接一聲的狗吠, 直到人走遠了才消聲。不等到村頭, 月色下一隻黑漆漆的狗搖著尾巴迎了上來, 見到姜霸王跑她腿邊聞了聞。
“你今晚怎麼沒去家裡啃骨頭?”姜霸王摸了摸大黑子的狗頭, 問兒子:“是不是家裡的狗太多欺負它了?”
“誰能欺負它,五隻狗,三隻是它生的,兩隻是它看著長大的,一直看它臉色吃飯。”程石牽住楊柳的手繼續走, 往村頭的大棗樹瞅, “估計我丈母孃今晚燉肉了, 它家有好的它就不往我家去,能吃獨食誰想分著吃。”
走近了才看見楊家的院子裡還飆著火光,大門只開了一扇,難怪大黑子還在外面。
“來客了。”還沒邁過門檻程石就在喊,“家裡的姑奶奶回孃家了,鍋裡還有剩飯嗎?”
院子裡坐的人回頭,楊母先站了起來,“怎麼這個時候來了?飯後消食?”話說完也看見了走在最後的人,天黑她的眼睛就瞎乎乎的,只看得清人影看不清人長啥樣,只覺得身形像她那親家母。
“親家母,兩個月沒見你身體可好?”姜霸王先出聲問好。
“呦,是親家母來了?什麼時候過來的?我們住村頭都沒注意到。”楊母快步迎上去。
圍著火坑忙活的另外三個人也都起了身,拎椅子的拎椅子,燒水的燒水。
一番寒暄後才又都坐下來,楊母打聽她小兒子的事,楊家父子拿著竹條在火上烤,側著耳朵細聽。
火堆邊上放著花生和紅薯,楊大嫂用火鉗夾了個烤紅薯,拍掉上面的灰給小姑子,“吃不吃?”
楊柳擺手,“剛吃完飯,就是太撐了才出來走路消食。”她隨手拿根竹條也放在火上烤,她家每年秋天都會烤大量的竹條荊條,折一折掰一掰,烤過的竹條更有韌勁,編筐編籃更耐用。
楊大嫂抽了兩根撒了水的茅草,兩手一搓,兩根變一根,映著火光,她手上熟練地打結。一根有腿長的茅草變成一個個相連的草環,然後再搓兩根茅草,重複之前的動作,一個環套一個環,一文錢一個的草網兜就是這麼編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