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的心,這讓她怎麼不急?
“緣分還沒到,緣分到了就懷了。”這句話她都說出繭子了,說給旁人聽也是勸慰自己,“半年又沒多久,多的是成婚三四年才有喜信的。現在小兩口忙著種果樹,懷了孩子也辛苦,等一切打理順溜了再懷孩子,孩子落地就享福。”
“她婆家的人就不急?我記得程石是家裡的獨子吧?”問話的人明顯不信,“我孃家有個娘娘廟,聽說挺靈的,要不讓柳丫頭去拜拜?”
“不拜,拜什麼?她娘生了四個,我大閨女嫁人四年生兩個,娘跟姐姐都沒問題,妹妹哪會有問題?”楊老漢氣死了,信口胡謅:“我家二丫頭這麼大就沒生過幾次病,身體好好的,要不能生也不會是我閨女。”
女兒沒問題,那就是女婿有問題了?
楊母拐了他一肘子,“別理他,軸病又犯了。小兩口都沒問題,緣分到了就生了。”
楊柳和程石到家就準備穿蓑衣下地,坤叔見了也要跟去。
“那我也去,人多插的也快,早點插完早點回來。”春嬸說。
“春嬸你在家做飯,不用你去,天冷又下雨,你年紀大了別受寒了。”楊柳阻止,她繫好斗笠的帶子去套草鞋,“就兩畝的紅薯地,我們三個人一天就插完了。”
紅薯對土壤的要求不高,村裡人種紅薯多是在靠近山腳,紅薯長在土裡也不怕山上的野雞野兔下來刨食,還有人在山裡開荒種紅薯的。
程家買的幾畝地都是好田好地,都在村子前面,種紅薯的時候村前只有他家的地裡有人。
“有芽頭的朝上,另一邊插進土裡,隔兩紮插一個,你自己估摸著來。”楊柳只交代這一句話,插紅薯藤很簡單,就是三歲的孩子看一遍就會了。她娘送來的藤條都是剪好的,拿上一把理好頭尾就能插進溼土裡。
來回沒走兩趟,腳上的草鞋就黏了厚厚的土,插藤的時候又彎腰向前,腳尖的泥最厚,踮起腳都能打陀螺了。
程石想到這時候誰要拿個鞭子來,抽一鞭子,人就像個陀螺快速轉圈,從地這頭一溜煙就轉去了那頭。他把這話講給媳婦聽,手在兩個田壟間比劃,“我打著圈,兩手唰唰唰來回插,一溜煙就插完了兩壟藤。”
楊柳一聽就知道他不喜歡幹這活兒,不著邊際的想法都有了。
“那我現在回去拿趕牛鞭來抽你?”
程石哈哈笑沒接話。
過了一會兒又問:“為什麼要趕在下雨天插紅薯藤?”
紅薯藤是剪插的芽條,沒有根,不是種子,只能趁著下雨天等地裡的土溼潤了插進去,芽條能快速生根紮根。
“只能是這種毛毛雨的天氣,雨太大會把芽條泡死,雨太小下面的土還是乾的硬的,芽條會枯爛。”
“種地還挺講究的。”程石嘆氣,他直起身抖肩,竹葉編的蓑衣沾水溼重,三月的雨又冷,他踢掉鞋底的泥讓楊柳回去,“我跟坤叔也會插條了,不要你指導,你回去看看牛馬,別讓人給我們偷走了。”
“誰有那麼大的膽子偷牛偷馬……”
“偷人的都有,還沒膽子偷牛偷馬了?”程石瞪眼,“上次你還說沒人偷衣裳,那件舊棉袍總不能是被山裡的猴子偷走的。”
楊柳抿嘴瞪回去,摳了手指上的泥搓成球扔他。
“快回去,要是牛和馬丟了,你手裡的那些銀子又要掏出一半來。”程石拿捏著她摳門的弱點催她走。
楊柳一聽這話,想了一瞬抬腳就往地頭走,手裡沒插完的芽條都塞他手裡。
看她走到路上就往回跑,程石忍不住咧嘴笑。
坤叔在另一壟也聽到兩人說的話,他搖頭笑,“知道心疼媳婦了,為了讓她回去歇著拐了這麼大的圈。”
程石彎下腰撅著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