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的嫁妝我來準備。”楊大姐大包大攬,有些氣她娘不長進,“有我跟小妹,到時候我大弟娶婦,缺了少了我倆一人添一點也湊齊了。”
“不用,我哪能拿大姐的東西。”楊柳擺手,“程家又不是不知道咱家啥情況,我也不用身外物擺闊充臉面。”
楊母直接看了楊大姐一眼,冷著臉沒說話走了,楊大姐跟了出去還欲再說。
楊柳收拾了東西,也換下衣裳準備幹活,模模糊糊聽她娘說:大丫頭你別有點身家就眼睛長到頭頂上,我嫁女兒不是想著沾你們便宜的,楊家不是胡家也不是程家,有多大的碗吃多少的飯……
外面的腳步聲頓住,她反手關了門,扔了衣裳在椅子上,躺上床裝睡。
……
楊大姐挨訓臉上不好看,楊柳也不想聽她語重心長的絮叨,等院子裡有了腳步聲,她也換了舊衣裳戴了草帽準備下地。
“你不下地,去曬場把長的草拔了,我明天借了牛去碾兩圈。”楊父交代。
曬場在村子前邊,緊挨著麥地,種麥的時候有麥種飄過來,也有鳥偷吃了麥種和草籽拉下來的,地上長的雜草有腿彎高。
村裡的小孩大多被家裡人打發來拔草,拔了草再填上土,用瓦片石塊給砸勻實,楊柳混在其中格外顯眼。
“柳姑,你要嫁人了是不是?”小童提著草湊過來問。
楊柳笑問:“你問這幹什麼?”
“我哥今天晌午沒吃飯。”另有小孩兒高聲喊,“還有小魚她哥,跟家裡人吵架現在還在屋裡躺著。”
“柳姑,你猜是因為誰?”
作者有話說:
程石:我媳婦唄
油菜籽的果莢早已飽滿,青色的外皮長了黃斑,葉子大多零落在泥裡化成了肥,楊老漢扯了個果莢剝開,手指碾了碾菜籽,回家就開始磨鐮刀。
農忙時天不亮就出門,天黑才到家做飯,楊母有意讓大丫頭收拾收拾回婆家,家裡忙了也照顧不好她,也擔心她挺著肚子忙裡忙外再出了事。
“等麥收了我再讓你大弟接你回來住。”
楊大姐扯了下唇角,“急巴巴的把我往回攆,我在家也能給你們做個飯洗個衣裳。”
得,楊母就怕她閒不住找事做,“你要是累出個啥事,你婆婆能把我房子拆了。”她讓楊小弟去鎮上喊他姐夫來接人,又安排楊柳去通知程石,到他要出力的時候了。
楊柳穿過村子往西去,被同族嫂子們打趣的話臊得抬不起頭,到程家的宅子了,反倒沒了最初的自在,總有種偷人的感覺。
“呦,來貴客了。”坤叔拿著砍刀從後院出來,見門口站著人,招呼道:“快進來,阿石在後院給你們的新房重新整理漆。”
“你給他說我家明天割油菜,讓他早些過去,早上在我家吃飯。”楊柳沒進門,她娘只差扯著耳朵囑咐她不能在程家久待,出門前還交代說句話就回去。
她說了就走,聽坤叔大聲喊程石,她腳步挪得越發快。
沉重的腳步聲急促跑出來,粗重的呼吸越來越越近,楊柳沒敢回頭,被追的幾乎也要跑起來。
“你跑什麼?”程石喊。
熾熱的呼吸噴在耳後,手腕被拉了一下,又極快放開,轉眼間人就像堵牆似的出現在眼前。
“看你熱的,進屋喝口涼茶再走。”程石堵住了她的路,抬手撞了一下,掰過她的肩膀轉了個方向,對旁邊老媼似有似無的打量毫不在意。
踏進門,前院已經沒了人,大門開著,但楊柳被逼在了牆角,就是有人打門口走過也看不見幾乎要貼在一起的兩個人。
“你做什麼?”楊柳瞪他。
“你躲什麼?”程石彎腰撐著腿,饒有興致地盯著她,“我倆都有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