撮鹽半勺香油,揭開鍋蓋把蛋碗放咕嚕冒泡的開水裡。
從頭到尾沒請教楊柳。
“果然厲害的人做什麼都厲害。”楊柳看出他的得意大肆表揚,嘴甜地誇讚:“可比我第一次燉蛋好多了,我第一次做的時候把蛋殼摳破糊了一手,加鹽的時候又手抖,燉出來後蛋羹又老又鹹。”
程石看著灶裡的火苗笑開了嘴,分明是第一次磕雞蛋,還像經驗十足似的傳授經驗,什麼手要穩力要輕。
鍋裡冒出水霧,蛋羹香冒了出來,楊柳披散著頭髮湊到鍋邊吸口氣,“還沒吃我都知道味道差不了。”
“你過來,別燙著你。”程石揭開鍋蓋,拿根筷子戳了一下嘗鹹淡,從陶罐裡舀出一小勺醬油往蛋羹裡淋了一圈,再捏了蔥花撒下去。
“燜一會兒就能吃了。”他又蓋上鍋蓋。
楊柳見狀又是滿口的吹捧。
看了他的步驟她就知道味道差不了,但吃到嘴的時候還是驚訝了,可能是她肚子太餓,又或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她真誠地說:“比春嬸燉的味道還好。”
“以後夜裡你再餓了我給你燉蛋羹吃,不用再吃那甜不拉唧蜜餞。”他這會兒又看不上他娘從縣裡捎來的乾果蜜餞了,哪怕夜裡拿那些東西填食的多是他。
蛋羹吃完頭髮也晾乾了,碗朝鍋裡一放用水泡著,小兩口漱了口回屋睡覺。
兩人剛躺下,村裡的響起一聲雞叫,隨之而來的是此起彼伏的咯咯聲,西邊的山腳,抖著長羽的小公雞也跳上樹枝,衝著東邊亮出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