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石聽了爆笑。
春嬸也是笑,鏟了兩個雞翅放碗裡,“來,幫我嚐嚐鹹了還是淡了。”
走進廚房,香味撲面而來,程石站在門口吞嚥了下口水,捏了個沾滿濃稠湯汁的雞翅扔嘴裡,滿足嘆氣,“太好吃了。”
春嬸見了氣得去拍他,“饞死你了,你還跟你媳婦搶起了肉吃。”
“又不是隻有兩塊兒肉,吃了就沒了。”程石不服氣,等雞肉端上桌,他招呼春嬸跟坤叔都別客氣,“明天我再逮一隻,自己養的雞,有什麼捨不得吃的。”
“對,都吃,別推來讓去的,我是懷娃了又不是明天要死了,吃了這頓沒下頓了……”話音還沒落地,頭上就捱了一雷蹦子,見程石瞪著眼橫她,她捂著腦袋識趣改口:“是我胡說八道,吃飯吧。”
“趕緊呸幾口。”春嬸催促,“話可不能亂說,你不當真,我們聽的人心裡不舒服。”
“噢,好。”楊柳偏過臉呸呸幾聲,又去瞄男人,他繃著個臭臉還在瞪他。
“下次再信口胡說,就罰你你坐一邊看我們啃雞肉。”程石沒好氣。
死過一次的人對死亡沒忌諱,也不信嘴上提死就會死,但楊柳還是老老實實點頭,保證不再胡說。
飯前小插曲帶來的沉悶在吃到雞肉時一轟而散,沒人說話,嘴裡吃著眼睛還在菜缽裡瞅,狗在桌下的嚼骨頭也嚼得咔咔響,也是嘴裡嚼著,狗眼四處張望,盯著誰有扔骨頭的苗頭,立馬湊過去諂媚地搖尾巴。
雞肉啃完,松乳菇也擇吃乾淨,坤叔端起缽把乾飯盛裡面,混著湯汁都扒下肚,最後連蒜瓣都不漏下。
“好撐。”老頭靠在椅背上不動,心想松乳菇給雞吃沒白糟蹋,不愧是在山裡吃草藥和啃食樹根的蟲長大的雞,“等入了秋,入了冬,雞再吃樹種子和草籽花籽藥草籽,又上了膘,那該有多香。”
嘴裡的肉香還在,楊柳又咽起了口水,她跟程石說:“反正松樹林那麼大,我們再多買兩百隻雞?”
不,吃了這頓,程石已經看不上兩百隻雞了,一天一隻還不夠他吃一年的。他打上了其他山頭的注意,松樹林佔地大概只有三十餘畝,剛好是山體突出來的一角,東西兩側走勢陡,呈凸字形,除了有人會在山腳砍柴,一年到頭很少有人上去。
他初步有了打算,接下來的半個月除了下雨,時不時的喊了坤叔或是劉叔一起上去轉轉。西邊那一片雜樹長勢不好,上午的時候日頭都被松樹林擋住了,比較陰暗,但他發現草叢裡和樹根上長了不少菌子,雨後天晴了他上來幾趟,還摘了幾簍菌子去賣。東邊這片比西邊好點,日照時間長了一點,但都比不上松樹林那邊的土好。他帶鍬挖了個坑,表層是根系發達的雜樹根,再往下挖就有些吃力,掏出來的土裡還摻著石頭,土壤板結,顯然不適合種果樹。
楊柳在山下摘梨,趙勾子站梯子上摘,她在下面接了往筐裡放,見程石扛著鍬蔫巴的從山裡鑽出來,袖子掛爛了,頭髮上也插著樹葉枯枝。
“你這些天在搗鼓啥?天天往山裡跑,看出啥了?”她讓趙勾子下來歇一會兒,洗兩個梨遞給一老一少,示意程石低頭,她給他摘頭上的樹葉。
垂著頭,臉正對著兩團飽滿渾圓,男人的喉結滾了滾,他垂著眼咬了口梨,嚼的時候視線下移盯著平坦的肚子,雖然還沒變化,但楊柳不穿束腰的窄裙了。上山怕裙子被掛住再把人絆摔了,她穿著鏽紅色束腳褲,胡服的樣式,腿部寬鬆腳腕緊窄,行走利落,舉止颯颯。
“跟你說話呢?發什麼呆?”楊柳揪了下他的耳朵,又極快放開,在他抬起頭時看到黑沉沉的眸子,這哪還需要問?
她看了眼又踩著梯子摘梨的小子,坤叔就在程石背後,她輕呸一聲,快速掃了眼身下,別過身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