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牽連的不少族人,包括老族長都親自去了蘭家求蘭父和孟氏,讓他們幫忙看能不能求了蘭妱,能免了他們的刑罰。
蘭父和孟氏都是心善的,那些可也都是他們自己的族人,家底被抄,男女老少都被流放,看著著實令人心酸。
而且蘭父也知道,若是他們家真能出力免了族人的刑罰,那他們家在家族中的地位,必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相反,若是此事他們幫不上丁點的忙,必會在族中落得一個涼薄無情之名。
更何況,阿妱還並非他們的親生骨肉。
顧家是那樣的地位,蘭父私心裡是認為,阿妱必會認祖歸宗,去做顧家女的,所以他們很可能既得不到容光,還會遭了族中的怨恨。
不管是為了心中好過,還是為了自家的將來,他們都理當竭盡全力幫家族脫困的。
不過當初蘭妱先是受了家中的連累不知被送到了何處,接著又中毒昏迷不醒,這事也只能按下不提,如今她好不容易醒了過來,孟氏過來探望她,蘭父便叮囑了孟氏尋了時機定要將族中之事提上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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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妱看母親面上猶豫,笑了笑,溫和道:“阿孃,可是有什麼為難之事?你且說吧,有什麼事不必瞞著,但說無妨。”
既然女兒已經問起,孟氏嘆了口氣,便不再隱瞞,將老族長和族中之人上門求情一事說了。
只是說完她就道:“娘娘,外面的事阿孃懂得不多,但也知道他們的確是犯了律法的,此事你若是為難便就罷了,千萬不要因著此事就和太子殿下生了嫌隙。”
蘭妱搖頭,道:“嫌隙倒是不會,只是阿孃,此事女兒是不會管的。”
孟氏沒想到蘭妱會想也不想的拒絕了,一時就是一愣,蘭妱笑了笑,道,“不過我知道阿爹的性子,若是您就得了女兒的這話回去,怕是家裡還有的鬧騰。我也有好久沒見阿爹了,不若您回了家去,就讓他過來見我一趟吧。”
孟氏已經反應了過來,她雖詫異,但卻是個拎得清的人,女兒這般說,自然有她的道理,就算她心中對族人也是不忍,但仍是點了點頭應下了,沒再多說什麼。
蘭妱看她的反應神色柔和了些,道:“阿孃,不過,有一件事我想跟您說一下。”
“顧家那邊,我是不會認的,但是,蘭家,以後不管是大哥還是庭弟,我也不會多管,庭哥兒要考功名,也要全靠他自己的努力。還望阿孃您好好教導庭弟,讓他不可嬌縱,若是行差踏錯,就如同今日的蘭家族人,我亦不會請太子殿下留情,還請阿孃見諒。”
孟氏聽了這話卻未作深想,只當女兒這是防範於未然,凜容道:“這自然是正理,娘娘您放心,阿孃定會好生約束你大哥和恩庭,不說將來要如何幫襯娘娘,但也斷斷不會讓他們行什麼不端之事,給娘娘臉上抹黑的。”
蘭妱搖了搖頭也未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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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蘭妱看著給自己跪下行禮的父親蘭多忠,也恍如隔世。
其實不論是今生還是前世,她和這人相處得都不多,前世她八歲就改名換姓被鄭愈帶走了,今世她被這人送給了嫡支,換取了給祖父治病的銀兩,大夫和藥錢,仔細想想,其實前世今生竟然都差不多,今生是被賣給了嫡支,前世他也是要把自己賣給藝坊換取銀子給祖父治病,給家裡人續命。
只不過前世窮困絕境之下,賣的赤-裸-裸,沒有任何包裝。今世就用層層或溫情的或華麗的遮羞布遮住了其實本質一樣的現實。
然而前世自己決絕地離開了。
今生她卻一直相信他是個疼愛自己的好父親,家中有多少多少的不得已,自己在恨不得死去的痛苦處境下,還處處替他們打算。
想起這些,她心頭就一絲溫情都剩不下,只餘下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