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很快就為自己這麼下意識的所為後悔起來。
他對她的身體反應強烈,她這麼細微的動作自然瞞不過他,他低頭看她,此時的她一臉溫柔恬靜,帶著一絲她自己可能都不清楚的親暱和依戀,沒有半點作偽。
他想起她說的,只是想要一個安心之所,所以,現在她在他身邊如此,是安心了嗎?
漫漫車程,他還很少有這麼閒下來的時間,而且,他其實也在試探著,他對她的身體反應,一點一寸。
試探清楚了,才好把控。
而此時,先前清冷下來的身體又熱了起來。
他低下頭來吻她。
在她又一次受驚想避讓之時便在她耳邊道:“試著接受我,你會好受很多,不必在意那些教條,你是我的夫人,聽我的話才最重要。”
***
蘭妱雖仍覺不好,甚是羞怯,但一來她不敢抗拒他,二來她已隱約的發現每次鄭愈從大長公主府出來面兒上雖無不妥,但實際上情緒很有些不對,他對自己如此這般,在肌膚相觸之中,她竟覺得他竟像是在從中汲取著什麼,又似是在發洩什麼。他那樣冷硬的人,這種隱藏極深的脆弱或者痛苦也會愈讓人不忍,所以她便不太忍心太過拒絕他。
而且,她發現床笫之間,他喜歡自己對他柔順,她越柔順,那時再求他,他才會溫柔一些,所以最終她還是順了他,只小聲的求他適可而止罷了。
如此兩人好一番纏-綿之後,空氣中盡是旖旎的味道,她衣鬢散亂,滿面羞紅,嬌嬌的被他摟著,想起身,卻是半點力氣也無,他撫摸著她,引得她一陣戰慄,她再不敢胡來,低聲求道:“大人,還是不要了,妾身今日回家中,若是被人看出端倪......”
他“嗯”了聲,道:“時間還早,遲些時候我離開,喚你的侍女過來幫你梳妝一下即可。”
他這般說,蘭妱可不好意思就這副模樣喚秋雙和阿早來幫自己梳妝,待恢復了氣力,她便坐得離他遠了些,自己簡單重新整了整發髻和衣裳,好在她肌膚甚好,從不用什麼胭脂水粉,便也就沒有妝容花不花的問題。
鄭愈則是一直靠在一側軟墊上看她梳妝,目光幽深莫測。
後面還真有些時間,蘭妱再不想惹他行這等磨人之事,她很不喜歡這種不由自主的感覺,黑夜裡便也罷了,馬車上,這種時候實在心慌得很,更怕回家露出什麼行跡,也太羞人了些,便想著尋些事情去說。
她思忖了下,道:“大人,今日在大長公主府花廳等候你們之時,綠禾特意引了我見到了太子妃娘娘。”
她知道,即使自己不說,之後秋雙也多半會向他報告的,她不若自己直接告訴他,然後看看他的態度,也方便她日後的行事。瞅著太子妃那樣,還有宮中的蘭貴妃,將來相對的時間肯定也不會少。
鄭愈聽她突然說出這麼一句,置於車側的手就是一頓,然後仔細看她面上的神情。
她並未垂下眼睛,相反,她是睜大了眼睛很坦蕩地看著他,眼神清澈如水,又約莫是兩人剛行□□不久,此時眼神還帶著些迷離的軟糯,親近信賴,那意思大概就是我什麼也沒有瞞你,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告訴你發生的事情。
他又記起這是個很會裝模作樣的丫頭。
他看著她,沉吟了一會兒,慢慢道:“前幾日,我收到了北疆暗探送過來的一些資料,是有關西坪軍中過去數年私吞軍糧,貪慕軍餉之事,其後臺指使之人都是指向西坪甘家。”
蘭妱一驚,太子妃,西坪,西坪甘家,太子殿下的外家......
這也不是她該知道的事。
她瞪著他不出聲。
他便續道,“其中很多罪證是抹不去,做不平的,暗探拿到這些資料,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