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同意將我送出宮去,交給曲家領養;而我們的母親需得親眼見我出宮才肯走上黃泉路。而此時此刻,我已經被另外一撥人馬送出了宮外遠走他鄉了。”雲駿瑋唏噓道。
“嗯。”珍珠道:“這麼說,我聽明白了,曲文均這個倒黴蛋就是兩邊的障眼法。”
“是啊!”雲駿瑋說:“可我怎麼覺得這事情裡頭, 根本就沒有一個聰明人?”
“累得慌!”珍珠下結論道:“所以你就是爺的大哥, 親哥哥?”
雲駿瑋轉頭瞧她:“你不信?”
“我信!”珍珠問道:“雲大哥,你為什麼會姓雲?那些帶你出來的人都去了哪裡?”
“那些都是我母親的族人,他們原本想帶著我回到草原上去, 可我拒絕了,於是他們留下一大筆錢財就丟下我走了。那會兒,我已經十一歲了,自己買了一間田莊,胡亂過了些日子。”
雲駿瑋淡淡地道:“至於我為什麼姓雲,我本是浮雲一朵,無根也無依…”
珍珠想象了一下他的生活,深覺他到現在性子還能如此溫雅,真是不容易。
她問道:“雲大哥,你準備什麼時候和爺相認?你應該是特特過來這裡找他的吧?日子過了那麼久,為何還不告訴他?”
雲駿瑋:“……”
他道:“當初我醞釀了很久,才來了京城,又在林府輾轉多日才被林大人收進府中,接著我又等了許久,機緣巧合之下才和王爺相遇,我想我可能等了太久,以致於到了現在不知如何開口。“
珍珠好奇道:“為何你選擇了林大人?”
雲駿瑋笑笑:“你覺得嚴大人有沒有可能收下我?那時候我瞭解到嚴大人和林大人正在接觸,而王爺最為親近的人就是嚴大人,因此我只能曲線救國,轉投林大人門下。”
珍珠腦子浮現出義父嚴大人的身影,說真心話按著他的性子,怕是雲駿瑋在他面前來來回回走上好幾遍,也只會與他擦肩而過。
只有林大人這樣的家境,這樣的性子才會無緣無故收一個琴師入府。
雲駿瑋沉聲道:“初見王爺那日,雲某彈了一曲‘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只可惜某雖在他的心中留下了印象,卻沒能讓他往更深處去想。”
珍珠無語道:“爺再怎麼聰明也想不出這個道理啊,有話還是當面講清楚的好,你猜我猜的遊戲無甚樂趣,徒然費人心神。”
雲駿瑋輕輕地道:“如此…有勞娘娘告知王爺,今夜亥時初刻,小生在此等他。”
“唉!”珍珠嘆了口氣道:“你這性子能急死我,還要等到亥時…罷了,罷了!我好生幫你做這個傳聲筒,回頭見了爺就叫他過來找你。”
她站起身來,叫他:“走吧,桑葚她們找不到我該急了,天氣冷咱們去喝些熱乎的茶水,吃些糕點暖暖肚子。”
午後,裴昶然難得的提前回了王府。
珍珠正在房中翻看話本子,她其實根本沒心思看,腦中翻來覆去一直在想要怎麼和裴昶然說清楚,雲駿瑋是他遠在天邊卻又近在眼前的親生哥哥。
若是全然不提,他必然深覺唐突。
若是要說,又該如何提起?
裴昶然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個神思恍惚的娘子。
他皺皺眉頭,走到她面前,抬手拿走了她手中根本沒在看的話本子,道:“珍珠,你這是怎麼了,在想些什麼這麼出神?”
珍珠抬起頭,叫了一聲:“爺…”
然後就說不下去了。
裴昶然坐到她身邊道:“可是怪爺這些日子都不曾好好陪你,所以今日爺才這麼早就回來了啊,原本是要在嚴府用膳的,可爺想你了!”
珍珠站起身來,主動坐到他的大.腿上,低著頭在他懷裡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