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珍珠,帶著一臉譴責的表情。
珍珠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花廳裡原就煮著一壺熱水,隨時準備泡茶用的,她沒有行雲流水的泡茶功夫,只得隨手拿了一隻杯子,倒了一杯熱水遞給他。
張禹行一臉嫌棄地看著那隻杯子,道:“娘娘命人重新給我泡杯大紅袍來,偌大一個王府就是如此待客的嗎?”
珍珠鬱郁地想,又沒人請你上門做客,來就來了吧,還這麼挑三揀四把自個兒當丫鬟使,這是他家後院嗎?
算了,看他還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不同他計較!
她轉身出去叫人重新泡了熱茶上來,順便還叫人端了瓜子,銀絲糖,雲片糕,糖蓮子來,這人一臉冰凍的表情還是吃幾個顆糖壓壓驚吧。
大廚房中自從知道雲駿瑋眼神不好之後,一直很貼心,珍珠吃什麼,就會另拿一個小盤子給他裝一些。
張禹行坐在輪椅上,聽著身邊兩人一個咔咔咔的磕瓜子,一個嘎嘣嘎嘣的嚼糖蓮子,鼻子裡都想噴出火來,所以他為什麼要指望這些人啊!
“呀!”珍珠驚呼一聲,喜道:“張大人,你快看外頭落雪了,今年這是頭一場雪呢!”
“大驚小怪!”張禹行甚是無語地道:“下雪有什麼稀罕的,也就是你們姑娘家整天為這種小事咋咋呼呼的亂喊亂叫,下官今日前來是有正事和娘娘商議。“
珍珠奇道:“我和張大人不過見過數面,您是朝中大員與我這樣的閨閣女子會有什麼正事要談,真是怪了。”
張禹行啞了。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心事該如何和這位王妃娘娘說起,不過是連日來裴昶然按期上朝下朝毫無作為,他眼巴巴地等著,等焦心了!
他在家裡休憩了三日,無所事事又是個閒不下來的性子,便叫人推著輪椅上了朝,不料當日裴浩然當著眾人的面好聲好氣地道:“朕見張大人身體不適,特批你休假一月,休息好了再來上朝吧。”
他手中的摺子印章隨即都交了上去,由宮中司禮監秉筆太監暫時掌管了。
說是暫時掌管,張禹行卻有著不祥的預感,皇上明顯是準備拿他下手,換人了。
他有些不太懂裴昶然的想法,那日話都幾乎挑明瞭。
這位王爺卻老神在在的,好像完全不在乎,他是真的不在乎還是僅僅表面上如此,張禹行急不可耐地想弄清楚。
珍珠等了半天,見他直著眼睛發愣,忍不住地提醒道:“張大人…張大人?”
雲駿瑋輕輕地道:“從前聽人說張禹行張大人滿腹才情心氣極高,這會子大約是在想和娘娘這般的小女子能商議什麼大事,頂多就是和王爺說一聲他來過了。”
張禹行被他一句話提了醒,暗道:沒錯!
想通了這一點,他反倒不急了,自己推了輪椅到門口去看漫天的雪花飛舞,清瘦挺直的背影對著珍珠,半響緩緩地道:“下官聽說王爺府上的廚子手藝甚是不錯,娘娘今日不如留下官吃個飯,俗話說民以食為天,吃飯也算是正事大事!”
“蛤?”
珍珠傻眼了…
沒奈何,珍珠只好和張禹行擦肩而過走到門口找人,她低聲吩咐門口的小廝去大廚房找陳金海,再多做幾個熱菜送過來。
陳金海送了菜上來,還貼心地溫了一壺黃酒。
陪著二位男子一起用膳,珍珠有些頭大,雲駿瑋看不見性格還溫和好相處,便也罷了。
張禹行腿腳不便手卻沒斷,一邊吃飯一邊不停地指使身邊侍候的丫鬟給他夾菜,還叨叨著菜式太過清淡,王府廚子徒有虛名。
珍珠憋了一肚子火氣,很想直接把人給轟出去了!
好不容易吃完了午膳,這位不請自來的大爺還不想回去,嚷嚷著再叫人沏一壺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