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她什麼也沒說啊,不過休息一會兒也好。
片刻後,又有一家人拖家帶口地走過來,裴昶然推了推袁寶山:“這條路一直走是到縣城去的吧,你去問問那些人縣城裡面現下是個什麼情形,他們怎麼都往外跑呢?!”
袁寶山一下就反應了過來,連聲道:“好好,我這就去問。”
他急急追上去幾步,拉住那家人問話。
片刻後跑回來道:“我問清楚了,那些人說韃子也洗劫縣城了,只是眼下倒是又被我軍的兵士給趕回去了,只是縣城中如今一片荒廢,他們都沒有活計可做,因此去投奔鄉下有田地的人家,大人你看我們要怎麼辦好?”
他一時著急說漏了嘴,直接就叫他大人了。
裴昶然瞪他一眼,幫他圓話道:“就算你現在著急前程,覺得無處可去也不用叫我大人啊,你看看都把珍珠給嚇住了。”
珍珠:“……”怎麼又說到她頭上來了,她可什麼問題都沒提…
袁寶山醒悟道:“是是,是我著急說錯了,不過如今我們在外面奔走,我至今還沒請教過您的稱呼…”
他不知不覺又帶出了一個“您”字。
裴昶然覺得他甚是愚魯,淡道:“從今日起,我便是珍珠的堂兄,現下我也暫用袁姓,你就叫我袁劍吧,家中排行老大,因父母俱已過世,所以我們三人住在一起。你可記清楚了?”
“袁劍?”珍珠喃喃道:“所以你現在你真的算是我大哥了?還真能給自己臉上貼金呢!大哥?袁劍?”
袁寶山默默腹誹道:“哪有人這樣撒謊的,好端端的竟然說起自己爹孃都過世的話來,這可真算得上大逆不道了。”
心中雖如此在想,面上卻絲毫不敢露出不敬來,只道:“好的,既如此,我暫且先稱呼你為阿劍吧?”
裴昶然:“可!”
他又道:“如此,我們先去縣城,看看能不能先把這山羊給換些糧食,然後再往太原方向走,我在太原有處宅院,知者甚少,我們先去那邊落腳。”
袁寶山張大嘴.巴,心道:“此去太原路途遙遠,難不成都要靠腳走,那閨女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得住,也罷,實在不行就揹著閨女走吧。”
珍珠對太原在什麼地方一點概念也沒有,她只聽見了要先去縣城裡頭換糧食,對於換糧食她挺有感覺的,最好還能再買一身衣裳換洗一下。
三人走了約莫半個時辰,珍珠就腳痛地走不動了,她從來也沒出過遠門走過這樣長的腳程,著實受不住了,袁寶山在一旁見她不住換腳抖腳就知道她累壞了,於是彎下腰柔聲道:“閨女,上來吧,爹揹你。”
珍珠也不矯情,一下子就爬上了她爹的背,袁寶山背起她接著往前走。
裴昶然看了兩人一眼,默默地放慢了腳步。
三人走走停停,終於走到了縣城。
袁寶山一進城就覺得當日還算有些繁華的縣城,果然是不一樣了,街上的商鋪都大門緊閉,一看就是大夥都被嚇得不敢開門做營生了,只有一兩家膽子大的,還在賣些饅頭面條之類的。
他看了一眼裴昶然輕聲道:“阿劍,走了大半日了,也該餓了吧,不如我們先歇歇吃碗麵填填肚子,我順便再問問可有人想收我們這頭山羊,你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