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被他的樣子嚇住了,轉身縮回車裡,喃喃道:“曲公子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瞧著怪滲人的,他是被打入牢裡關著嗎 ?”
“嗯。”裴昶然嗓音低沉,似乎對珍珠的問題不太滿意。
珍珠有心問問他,當日究竟是何情形,究竟為何就捅了他一刀,要說起來也算不上有深仇大恨,說不定兩人之間還有些血緣關係。
只聽見,裴昶然嗓音低沉,鬱郁道:“珍珠我有這般讓人覺得不喜嗎?那日……”
他說到這裡停頓了下來,珍珠挪到他身邊,雙手懷抱著他的胳膊,側頭斜斜看他,柔聲道:“不會,我覺得爺很好,你接著說,我都聽著呢!”
他一直低著頭,聽聞她的話,轉過臉來看她,雙目直視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道:“韃子前一日便有一萬大兵撤退,我原也覺得奇怪,可仗著咱們人多馬壯便沒有放在心上,這一仗打得甚是順利,直到我們的人漸漸深入草原。”
“呃。”珍珠奇怪道:“他們為什麼要提前撤退。”
裴昶然道:“我原以為韃子大約欲把我引進草原後,來一場狠仗,此時我軍已折了千餘人,韃子更是死傷無數,進去之前我做好了心裡準備。”
裴昶然輕嘆一聲決定長話短說:“我看見曲文鈞與韃子的族長一同騎馬出來迎戰,奇的是人人都身著鎧甲,唯獨只有曲文均仍是一身便裝,而那一萬韃子消失無蹤,不知躲去了什麼地方,我本著擒賊先擒王的心思,便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卻不料…”
“嗯,如何?”珍珠接話。
“我帶人和韃子的族長遊鬥了許久,曲文鈞一直在邊上閒閒的觀戰,直到那族長漸漸體力不支,打馬往前逃跑,我自然就追了上去,不料他也追了上來,此時其他兵士正與韃子廝殺,我與韃子族長纏鬥了幾個回合,終於將他斬於馬下。”
裴昶然說著停頓了幾秒,嗓音低沉:“我一個回頭看見曲文鈞雙手舉了一把利劍衝了上來,我毫無防備,他面容扭曲似已使出了吃奶的勁,劍自我胸口劃下腹部,鮮血淋漓…”
裴昶然說到這裡,眼神中透露出孩子般的迷茫,“為什麼?他的武藝甚差,即便是受了傷,我也很快就把他給拿下了,我不明白他的所作所為!”
珍珠把他整個人摟在懷裡,哄孩子般的哄他:“哎,王爺理他怎麼想作甚,像他這樣的人不理他便是了,你理我好啦!”
裴昶然的抑鬱之情被她說得煙消雲散,甚是好笑地說:“我不理你還能理誰,你我都有了肌膚之親,自然是最親密之人。”
珍珠頓時就想起了昨晚,一個傷勢還沒好全的病人,二個第二天就要出遠門的傻子,在床上纏.綿親熱了許久,直到精疲力盡方才睡去。
她原本是想著拒絕的,被他纏著親了許久,面紅耳赤的棄甲投降,裴將軍不光是身形高大,某物也甚是驚人。
她想到這裡臉又紅了,輕輕推了他一把,嗔道:“你怪你,今兒明明就要出門,昨晚上還鬧騰,一會兒可不許喊累!”
裴昶然斜眼看她,樂道:“累了,就在馬車上睡覺,有甚可愁的。”
馬車一直往前跑,裴昶然果然蜷縮著身子睡著了,珍珠發了一會兒呆,著實無聊,也在一旁睡了過去。
他們從午時出發,到了黃昏時分在一個小鎮上停下來休憩,珍珠下了馬車,見停在一個客棧門口,裴昶然也跟著下了馬車。
此處並不大,要讓五百精兵一起留宿絕無可能,因此他們稍坐休憩後,再次上馬漏夜前往開平衛。
開平衛是去往京城的必經之路。
經過了一.夜的疾馳,第二日的巳時他們抵達了開平衛,有了上一次的見面,守城計程車兵立刻就放他們進了城,開平衛指揮使陳平收到訊息,即刻飛奔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