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抬起頭來看這個國家中最尊貴最美麗的女人,卻見悅公主眼角尤有淚痕,眼神卻堅毅無比。人往往在失去什麼之後就會變得成熟,悅公主已經失去太多東西了,她無所畏懼。
「將軍,我的斬馬術,可還是你教的。」悅公主拿起馬車旁的一把長刀,此刀形狀幹練,刀身纖細,是為力量較小的悅公主量身定做的斬馬刀,悅公主愛惜異常,總是隨身佩戴。
「要戰,便一起戰!」月容國沒有逃跑的公主。
李將軍既欣慰,又心酸,他攔住悅公主,大叫道:「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公主,老臣去矣!」
他一人一馬,衝到魔族仂面前,橫刀立馬,一躍而起。
悅公主想閉上眼,但她試試地攥緊了斬馬刀,強迫自己記住這一幕,憤怒來源於無能為力,她的心被烈火灼烤,痛不欲生。
啪——!
魔族的身體轟然倒地,滾燙的血液劈頭蓋臉地澆在李將軍身上,他愕然地抬頭看去,是他殺了魔族嗎?當然不是,他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
一把長刀從上而下,從中斬斷了魔族仂的身體,動作相當寫意,如同斬斷一塊豆腐。
他的身形從魔族身後露出來,走到悅公主面前,看到了她的斬馬刀,帶著一絲笑意:「你也用刀啊,真有眼光!」
悅公主瞪大了眼睛,心裡忽然湧起一絲窘迫,與這人的刀相比,她的斬馬刀如同紙糊的玩具。
「你是?」悅公主結結巴巴地問。
「哦,忘了說,我是問道宗內斷刀門下第八代弟子初九,兼任左營營長。」初九收起刀,漂漂亮亮地對悅公主行了一禮:「月容國公主大駕光臨,一路上辛苦了。初九在此恭候多時,請隨我來吧。」
他一揮手,飛在空中的捲軸便乖巧地落在了他的手上。
李將軍清點了還活著的人,所有人跟著初九,繞過了正面的戰場,往問道宗的方向走。
悅公主既疲憊不堪,又好奇激動,問道宗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她心裡有過無數的猜想。兩人在前面走著,此時彷彿一切都慢了下來,他們再也不需要爭分奪秒,無望地走下去,因為目標就在他們的眼前。自稱初九的人看年齡不過雙十年華,和她差不多。但修真之人的外貌不隨時間流逝而變化,所以他實際上,肯定不是一個少年。
戰場之上的廝殺聲還在繼續,悅公主問:「問道宗正處於戰事中嗎?」
「一次小規模的戰鬥而已,很快就會解決。」如今的初九,已經能輕描淡寫地將幾千魔族參與的戰爭稱作小規模戰役了,這種程度的戰鬥,對問道宗來說非常頻繁,他們已經習慣了高強度的作戰。
不管是遭遇戰,突襲戰,正面戰爭,情報戰以及其他方面的戰爭,問道宗都已經積攢了相當多的經驗。
悅公主又問:「問道宗知道我們會來?」
「知道一些。」初九的話比起其他人來說是比較多的,他晃了晃手中的捲軸:「這張捲軸,不僅能指引你們前來問道宗,也會為我們提供一些資訊。」
悅公主往後看了一眼,她身後是月容國倖存的民眾,人人臉上都是疲憊而麻木的神情,儘管他們知道自己已經到了問道宗,可依舊是迷茫大過了喜悅。
值得嗎?
這一路走來,拋棄了故土,失去了家人,遊走在生死邊緣,值得嗎?
悅公主停步,看向初九:「所以,問道宗知道月容國經歷的一切苦難,卻一直袖手旁觀嗎?」
作者有話要說:
第228章 第二百二十八章
初九聽了,攏起袖子問道:「你怎麼稱呼?」
李將軍皺眉,公主是何等地位,怎容陌生男子這樣問話。但轉念一想,這裡是問道宗的地盤,而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