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連的連長舉著望遠鏡朝著松溪河對岸看了過去,他笑著說了一句。
站在他身邊是一名穿著百姓服裝的男子,這名男子是平定縣獨立團參謀,他是被鍾劍派遣過來給新二旅部隊做嚮導的。
新二旅的根是在獨立團這裡的,兩支部隊很多人都是認識的,只不過當初都是普通士兵,但是現在每個活著的人最低也是個排長了。
“老柳,孫團長在的時候就強調要學習文化,每次學習的時候你不是偷偷睡覺就是開小差,現在當了個連長還不認識字,你也不怕下面同志們笑話你,我看你有時間……”老張的話說到了一半,他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尖銳呼嘯聲響起,一顆顆炮彈開始從天空上落下,等到老張意識到日軍炮兵開始襲擊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轟轟轟。”爆炸聲接二連三的響起,地面彷彿都在晃動著,灼熱的氣息開始隨著爆炸後產生的氣浪開始朝著四周擴散。
第一連一個班十三名戰士眨眼間便被氣浪嫌棄,斷肢殘臂不斷飛舞著,鮮紅色的血液噴灑出來。
柳連長第一時間蹲在了地上,他大聲的叫喊著,但是隨著炮彈爆炸,誰都不會聽到他的聲音。
一股氣浪襲擊而來,柳連長身體如同是皮球一樣開始在地面上滾動。
彈片四處飛舞,這些彈片成為死神的鐮刀,它們無情的收割著戰士們的性命。
第一連機炮班的一門60mm迫擊炮,一挺馬克沁重機槍當場被炸成了一團廢鐵,扶著迫擊炮和重機槍的戰士們早已經沒有了蹤影。
四顆榴彈爆炸,措不及防的第一連遭遇到了毀滅性打擊。
日軍並沒有進行第二輪射擊,九二式105mm加農炮在日軍算是寶貝,這種加農炮炮彈對於缺乏鋼鐵的日本陸軍來說十分珍貴,日軍炮兵是不會浪費的。
地面上出現了四個彈坑,這些彈坑足足深三四米,熱氣還不斷從彈坑底部升起,四周地面土地完全被掀翻了一遍。
第一連一百六十餘人,此時活下來的不足一百人,血腥的味道和刺鼻的硝煙混合到一起,隨處可見都是斷臂殘肢。
柳連長被塵土覆蓋了,他是被氣浪吹走了,這才保住了性命。
但是獨立團的張參謀卻沒有這樣好的運氣,他屍體上是沒有任何傷口,但是如果對他屍體進行解剖,便會發現他的五臟六腑早已經被震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