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說罷,他結束通話通訊,踩著拖鞋噠噠噠開門去找古瑜。
古瑜的房間也在這一層,似乎是導演特意安排的,晏陽很快就到了門口,輕輕敲門:“古瑜,開門。”
開啟門後,晏陽不著痕跡地觀察古瑜,確定他不像前些天那樣陰鬱,提起的心才緩緩落下。
“你應該好好休息。”古瑜開門把人迎進來,不贊同地望著踩著拖鞋一頭亂髮似乎剛從床上爬起來的晏陽。
晏陽平復自己略微急促的呼吸,不自在地整理凌亂的衣服,古瑜看了心疼,連忙把人拉到椅子上,接了一杯水給他。
“剛才那個人是?”
因為通訊是轉接的關係,晏陽聽不清楚那邊到底說了什麼,只聽到那個女人在罵古瑜,罵得很難聽。晏陽生氣了,特別是古瑜靜靜坐在對面望著他,一言不發的模樣,晏陽特別生氣。
古瑜聳聳肩,看樣子並沒有把那個女人的話放在心上,反倒笑著安慰晏陽:“是我姑姑,抱歉嚇到你了。在果園你救了一個熊孩子,還有熊孩子不講理的母親,還記得麼?”
晏陽皺眉,那位女士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救了兩個孩子,並不要求什麼回報,事情結束後果園主人特意帶著孩子跟他道歉,還打算將餐廳接下來的水果承包下來,分文不取。
但那位母親事後翻個白眼,並要求導演把鏡頭刪掉,後來怎麼樣晏陽沒注意,導演讓他不要放在心上,晏陽這才意識到那個刁蠻的女人是古瑜的姑姑!
“我們關係並不好,”古瑜淡淡道,“我父母死於一場意外事故,姑姑覺得我是掃把星,經常仗著長輩的身份訓斥我,那種話我已經聽習慣了。”
聽習慣了?!
晏陽氣得眼睛都紅了,有長輩說晚輩是掃把星、白眼狼、畜生的嗎?
真是太過分了!
“你爺爺都不管嗎?”晏陽氣得渾身發顫,咔嚓一聲,捏碎了拿在手裡的水杯,清水從破碎的杯子中流淌出來。
古瑜連忙將晏陽的手攤開,細細檢視,確定尖銳的玻璃沒有傷到手才放心,他將碎掉的杯子扔進垃圾桶,去浴室拿了一條幹毛巾,輕柔地擦拭晏陽的手掌。
手中輕柔的觸感讓晏陽十分不自在,他想縮回手,卻被古瑜牢牢地攥住。
古瑜一邊替晏陽擦拭水跡,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爸爸辜負了爺爺的期望,沒有成為軍人,而是一畢業就跑去經商。媽媽進門後他們的關係越來越僵硬,爺爺覺得是媽媽帶壞了爸爸,一直沒給媽媽好臉色看。後來爸媽乘坐的飛船爆炸,爺爺覺得不能放任我走爸爸的老路,從小對我很嚴格,覺得姑姑做得對。”
小時候古瑜犯了錯會被關禁閉室、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鍛鍊、被子疊不好會被罵的狗血淋頭,吃飯有著嚴格的標準。
其他孩子玩耍的時候他要聽大伯給他單獨授課,為此大伯家的孩子一直看他不順眼,經常藉著對練的機會暗地裡下黑手,將他打的遍體鱗傷,而且家中規定失敗者不能吃飯。
他曾經被關在禁閉室整整三天,每天只能啃幹饅頭,喝冷水,差點搞垮了身體。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他厭惡一切冷飲。
小時候的古瑜一度覺得,自己不是在家,而是在某所嚴格的軍校。
後來長大了,想要反抗爺爺和長輩,他們看出了苗頭,強行將古瑜扭送進了軍校。
不,與其說是軍校,不如說是某種軍事化管理的洗腦學校,那裡的老師一次次告誡古瑜,不能反抗長輩,那是不孝。
就在古瑜越來越陰鬱,越來越瘋狂的時候,外公外婆回來了。
古瑜現在還記得,外婆抱著他淚流滿面的樣子,也記得從未跟人紅過臉的外公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