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真正參政的皇后,總得取個跟之前有別的名號以示區分吧。”
武媚娘奇道:“怎麼區分?”
李清月眼珠一轉:“皇帝陛下乃是天子,那算起來,皇后陛下就得算天女了唄。但這個名字實在不夠氣勢,我看天后就不錯。”
“行了吧,你少把聰明勁用在這上面。”武媚娘眉頭一挑,打斷了她的話茬。
李清月一邊做出了個閉嘴的手勢,一邊嘟囔:“阿孃一點都不老實,我剛才說到天后的時候,您明明也有點意動的,這名字總比阿耶取的那些個記不住的官名好聽得多。”
武媚娘笑著搖了搖頭:“可就算真覺得此等名號好聽,也不是現在就該改的東西,我還覺得我已算是手腳利落、雷厲風行之人,跟你一比居然還保守了些。”
飯要一口口地吃,路要一步步地走,把陛下逼得太急了,她跟那些圖謀宮變的臣子又有什麼區別呢。
比起天后這等更符合實權皇后的名號,她顯然要更在意於在朝堂之上再穩固一步自己的地位。
此前,她更多還是以協助陛下打理政務為名,做出奏章的批覆,但真要施加自己的影響力,更應該做的不是同意或者否定他人的諫言,而是自己提出可行的倡議,然後將那些早已看好的官員安排到這個位置上去。
“看看這個。”她將手邊一份並未徹底完成的文稿放到了女兒的手中。
李清月接過來就看見,在這卷首寫著五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名為《建言十一事》。
“我猜你在回返長安的路上已經聽說了,因皇后臨朝的緣故,我與陛下都有意改元為賀,只是比起大赦天下或者是賜大酺,恐怕還是更為實在一些的獎勵有用得多。”
李清月順勢翻開了這份文書,就見其上寫道——
勸農桑,薄
賦徭。
南北中尚作為官方的工坊,嚴禁虛浮奇巧技藝。
廣言路,杜讒口。
為母服喪從原本的一年改變為三年。
為八品以上的京官增加薪酬,以防貪墨之事。
百官考校之事光靠朝集使評定,難免會出現有才之人位居於下,需有另外的進階之法。
……
這其中還有空餘之地,並未將十一條全數填滿,但已足夠讓李清月看出,在武媚娘極其強大的心境控制之下,此前被誅殺的亂黨根本不曾擾亂她的計劃,也早已成為了被她翻篇的書頁。
比起繼續追究到底還有多少人想要將她從皇后的位置上掀下去,她更想做的,還是在拿到了這個臨朝稱制地位後,在這富國強民、善用人才的道路上,留下自己堅實的腳印!
“你覺得如何?”武媚娘見她已翻到了最後,出聲問道。
李清月沉吟片刻後答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阿孃更在意水,而不是那些已經被打沉的木板,又怎麼會在意別人的評價呢。”
武媚娘輕笑了一聲,就見女兒又已掛到了她的胳膊上,將方才嚴肅的語氣一改:“當然了,別人是別人,我是我。趁著我剛征戰回來能在長安久留,阿孃幹這些事情要是不帶上我,那我就得說您辦事不周到了。”
一聽這話,武媚娘當即佯裝嗔怒,伸手點了點女兒的眉心:“有你這麼跟阿孃耍無賴的嗎!”
李清月才不管這個呢。她不僅要耍賴等著阿孃的大展拳腳將她帶上,還要今晚蹭著含涼殿的大床入睡。
天知道行軍打仗期間的那個摺疊床睡起來有多難受,行軍途中為了防止出現有人襲營的情況,她還從來不敢睡死過去,饒是班師路上已不必有此擔憂,她睡得依然不算很踏實。
直到回到家中,才終於有種安心到可以睡死過去的踏實。
……
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