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什麼神情。
他只聽到了李治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一個個的,真當朝堂上是市集不成,都下去把自己的想法書寫成文,明日在朝堂之上再議!”
李治目光沉沉地盯著那個並未轉頭的身影,只覺自己若是將人叫到面前,怕是要給對方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
但一想到,他的父親當年正是和自己的兒子在一次次的吵鬧中將矛盾升級,最終鬧到了不可開交的地步,李治又覺得自己還是該當給弘兒一次機會。
今日這朝堂之上,天后、許敬宗、安定和劉仁軌的話都應該已經進了弘兒的耳朵,那麼但凡他有一點聰慧的悟性,就應該知道,這是給他重新改口的最好機會。
希望他……別讓自己失望。
可當天皇的儀仗擺駕離開含元殿的下一刻,還未從此地離開的狄仁傑就看到,在太子的身邊幾乎是一眨眼之間就圍上了一群人,將那道尚且有些不知所措的身影給包圍在了其中。
他慨然地搖了搖頭,朝著殿外走去,就見那位方才一點沒給太子留面子的右相正在目送著安定公主離去的背影。
“右相和大將軍不打算多找幾個同路之人嗎?”狄仁傑想到自己早前和劉仁軌同往河南道的交情,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天皇陛下以面呈上書的方式敲定了明日形式,等同於是另一種票決集議,到時候就並不僅僅是這麼幾個人參與其中了。”
以狄仁傑的聰慧倒是能看得出來,相比於原本的科舉形式,天皇其實是更傾向於糊名制度的。
但先讓天后在臺前代言,後有太子為世家發聲,很難說他到底有沒有真正下定決心。
為求穩妥,自然還是再多做一份準備為好。
“那你算同路之人嗎?”
聽到劉仁軌的這句回問,狄仁傑愣住了一瞬,還是快速答道:“算。”
這是一句聽來比李弘那個“是”字還要堅決的答案。
劉仁軌聞言一笑:“那你就不必擔心那麼多了。”
他扶著含元殿前的圍欄,朝著丹鳳門前的這片廣場遠眺,又好像還在看向更遠的地方,“安定在前陣子跟我說過一句話,她說——”
“科舉糊名,乃是利在天下人的大勢所趨,只有知道自己要被潮流捲走的糊塗人,才會選擇用抱團這樣愚蠢的方式來彰顯自己的死不旋踵,所以,根本不必在乎他們到底是又多拉來了幾個助力。”
劉仁軌語氣如常,“懷英,你有聽到那些響應的聲音嗎?”
那是一些,如同潮水一般湧來的聲音。
……
熊津都督府內,祚榮苦著臉,看著姚元崇手腳利索地親自給他收拾完了行李。“我真要去參加此次制舉?()”
姚元崇回頭,語氣裡帶著三分威脅:≈ap;ldo;你不想去?14()『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這幾年間他大多從事的都是文職,也做著祚榮的授課老師,讓人險些忘記,他早年間是個遊俠做派,在邊地任職期間也沒完全放棄了習武。若是真要算的話,還是能當半個武將的。
再加上,他對祚榮怎麼說都有一份老師的壓迫。
“我只是覺得……我才十五歲。”祚榮努力給自己找了個理由,絕不承認他其實是更想去新成立的渤海都督府當個小將。
“十五歲怎麼了?要不是我在大都護麾下已有正式官職,我都想在六年前去長安再拿一個科舉出身,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姚元崇語重心長,“何況此次科舉採用糊名,你這個靺鞨出身的人也不必擔心被排擠在外,簡直再好不過了。”
祚榮抓了抓頭髮。這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說法真是讓他不知道從何吐槽起。
但大概,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