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人。也寧可放棄在當下還佔據著的僅存優勢,直接下達了退兵的指令。
一次不成還可以有下次,可他若是將那些好不容易從鐵勒人手中索要回來的同族給丟了,那才叫做大麻煩。
好在,是他先發動了攻擊,以至於在他領兵退去之時,僕固部士卒的屍體和那些未被完全破壞的營壘,還充當著他和對方之間的屏障,正能夠將追擊的隊伍攔上一攔。
這些人也無法確定,在前方依然昏沉的夜色之中,他到底有沒有準備著什麼伏兵等在那頭。
最終還是讓他成功走脫。
不過,非要說的話,他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僕固乙突接過了下屬遞過來的武器,藉著營中的火把看清了上面的烙印。
“多濫葛部的武器……”他磨了磨牙,語氣裡殺機畢露。
這襲營的隊伍撤走得再如何快速,在先聲奪人之際,也當真是殺了他這邊的不少人。偏偏在這個並不熟悉的作戰環境中,就連僕固乙突也不敢過分冒險,給了對方逃走的機會。
“我甚至還應該感謝你的。”阿史那道真剛剛走到這交戰的中心場地,就見僕固乙突以一種略顯微妙的眼神看向了他。
要不是阿史那道真毫無顧忌地幹出了劫持他的舉動,還讓他不得不直接下達出兵的指令,這營中計程車卒絕對沒這麼快清醒過來。
在對面的這出襲擊中,勢必要遭到更大的損失。
“僕固將軍說笑了。”
“我沒在跟你說笑。”僕固乙突沉聲打斷了他的話,“你先前的冒犯我可以不跟你計較。但我必須告訴你,我這次出兵不是因為你代替高侃來向我求援,而是因為我要告訴多濫葛部的那個混賬,我僕固乙突的大軍,不是那麼好偷襲的!”
阿史那道真頓時驚喜不已。
他才不管僕固乙突到底是不是死要面子,這才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他只知道,倘若這一路大軍能以儘可能快的速度調轉方向,朝著高侃所在的那一路援助,那便大有可能直接對著當日來襲的多濫葛部大軍做出反擊。
只要能挽回戰局的損失,誰管僕固乙突是用什麼名目出戰的。
僕固乙突也隨即正式地下達了指令:“讓士卒休整一夜,將今夜陣亡士卒都給就地埋葬,明早大軍用過早膳後便出發!”
目標,正是那頭的主戰場!
當這句話宣告在營中的時候,阿史那道真只覺自己心中的包袱輕快了不少。
郭待封那頭的援兵能否在收到報信士卒的通傳後儘快抵達尚且未知,他這邊卻是必定能在五六日
內抵達高侃所在之處了。
以高將軍的本事,還守得住!
……
但他並不知道的是,在這個對他來說還能夠安睡的晚上,高侃望著營防之外那片月光之下的景象,臉色卻越發難看了起來。
自前日開始,在鐵勒那頭的兵卒數量就迎來了一出突飛猛進的增長。
以高侃的眼力並不難看出,這些人不是多濫葛部的成員,只因他們在紮營之時沒有完全遵照於對方的管控。
與其說這些人是多濫葛部的下屬,還不如說,他們只是來響應號召作戰的。
更讓高侃確認了這一點的,是那架裝載著太子的囚車,被鐵勒人專門懸吊了起來,以便身居其中的李賢能夠像是個被人隨意觀賞的貨物一般,被這一路路到場的隊伍看個分明。
這些人……這些人或許並不能發揮出多麼強橫的戰鬥力,但當他們聚集在一處的時候,對於高侃這邊本就岌岌可危的處境,無疑是在雪上加霜。
當大唐處在強盛地位的時候,這些連鐵勒內外九姓都算不上的小部落,只會遙尊大唐天子為天可汗。
可當大